“好玩嗎?”
窗外黑雲蔽日,雨霧濛濛,風是潮溼的青草氣,不冷不熱,不適合外出,適合聽雨吟詩作畫。
越明珠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撤掉了馬,“挺好玩的,只是看多了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改天我們去看電影,西牌樓的百合電影院最近好像在放西廂記和紅樓夢。”
曲冰觀望棋局,遲遲沒有想好下一步,“熹微,你最近是在攢錢嗎?”
“很明顯?”
“校刊的撰稿人可只有你連標點符號也給算了稿費,你同意那天不是還特意問了有沒有稿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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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上得起這所女校的都是富家千金,怎麼會缺這點錢。
更何況她之前去明珠公館,盥洗臺上的法國香皂也不過拿來洗手,聊天時吃的水果點心所用餐具也俱是康熙年制的官窯,更別說後來去書房自己所見到的那些令人目不接暇的古董字畫。
越明珠搖頭,再寫幾篇差不多就夠了。
說到標點符號,她記得還有家出版社想不給魯迅先生的標點算稿費,直到他下一篇文章不分段不加標點密密麻麻的字排在一起,出版社才宣告認輸。
這也算趣聞了。
她猶豫了一下,“那你會織圍巾嗎?”
一局下完。
兩人靠在窗邊吹了吹風,遠處風林湧動,屋脊在烏雲下淡的像水墨,屋簷下、大樹下,墜雨如絲。
曲冰手裡還拿著那柄紅湘妃竹扇,頂著下頜,望著遠處微微出神,“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有心事?”
“隨便念念。”她回神笑笑,“這不社課上多看了會兒《李易安集》,倒是你,西樂會、國畫會、寫生會都不夠你忙,現在又進了詩社,是婉瑩纏得你沒法子了?”
“詩社也挺有趣的,比起固步自封,大家相聚點評註釋,對作詩一道也確有進益。”
不過,最後她還是無可奈何的承認:“人家連陪我去給唱詩班伴奏的條件都提出來了,如此用心良苦,我還能不答應?”
整個學校誰不知道宋大小姐才思敏捷,唯獨在音樂上沒什麼天賦,小提琴聲之聒噪堪比劈竹裂帛。
為免有落井下石之嫌,曲冰連忙用扇子去遮笑臉:“怪不得那天你進門的時候長吁短嘆,原來是受脅迫於耳。”
“笑吧笑吧,她昨天親口跟我說下次社課要給我們彈琴以助文思。”
“口琴?”僵住。
“口琴是吹的,她要彈七絃琴。”
“”
她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你我何罪至此啊。”
:()盜筆:從老九門開始的黑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