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卻是目光一閃,悄悄將袖子中一份信封給藏得更深些。
那是一份證詞,來自於當年煮藥宮女的絕筆。
那宮女知道,自己完成任務後,定會被呂氏處理掉,但怕呂氏還威脅自己家人,所以先留下絕筆給家人,關鍵時刻可以自保。
後來這絕筆被宋濂偶然得到,卻沒有上交。
朱允炆殺兄長之事,是個陰私之事,日後呂氏也除掉自己這個知情人怎麼辦?
得有個自保手段才是......
此時,大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了,終於來了!”
呂氏頓時大喜,連忙迎上去。
可緊接著,兩人卻是看到,一個年輕人邁步走了進來,猶如是閒庭信步,眉目疏朗,舉止淡然,手中還拖著一個麻袋。
“你是哪個......”呂氏一愣。
任以虛卻是打量著這處有些簡樸的冷殿,嘖嘖說道:“難怪要搶琉璃生意,相比於太子妃的身份,住的是差了點。”
兩人頓時愣住。
任以虛終於看了他們一眼,笑道:“忘記自我介紹了,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我來了。”
宋濂也是愣住:“什麼意思,你是刺客?可我派的不是你,明明是王五......”
他被冷落太久,卻也沒資格去見任以虛的......
“放肆!”
呂氏頓時臉色一變,厲喝一聲:“一介奴才,豈敢如此無禮!”
“王五呢?讓王五來說話!”
“王五啊,他可能說不了話了。”
任以虛笑了笑,將麻袋甩在殿中,頓時一股濃郁血腥味傳來,幾塊碎肉從麻袋中抖落出來。
頓時,呂氏被這血腥氣一衝,頓時嚇得跌倒在地。
宋濂也頓時是大驚。
他霍然抬眼,驚恐無比的看向任以虛說道:“你,你到底是誰?”
任以虛笑了笑道:“別這麼蠢,你們應該能猜到才對,我當然是你們要殺的那個人嘛。”
頓時,全場寂然。
宋濂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已經是臉色煞白一片。
而呂氏更是渾身發抖,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你怎麼會來的。而且......你來幹嘛的?”
她突然看向那地上的一攤爛肉,頓時是神色驚恐無比:“你要殺我?”
“你敢殺我?”
“我可是太子妃,你怎敢殺我?”
任以虛都給整得一愣:“真就這麼蠢?”
“任以虛!”
此刻,宋濂卻是厲喝一聲,死死盯著任以虛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爾不過一介草民,是皇家的子民,皇家要你的命,你該束手就擒才是!”
“何敢反而來此!”
“這是無君無父!不忠不義!”
“爾若速速退去,娘娘仁德,必不會追究於你!”
這麼勇?
這都給任以虛整的一陣稀奇......
他看向宋濂,點點頭說道:“那就先殺你好了。”
宋濂頓時一陣蒼白:“你怎敢,你還是大明的子民嗎?”
“你怎敢...”
結果此時,他呆呆的低頭,卻發現,任以虛的手中的劍,已經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他抬起頭,驚恐的望向任以虛,張了張嘴。
“鈦合金嘴啊你?”
任以虛嘖嘖說道:“死了還在嘴硬?”
“牛逼。”
宋濂整個人,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呂氏卻是驚恐的望著任以虛,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不住的往後退去。
“別殺我,別殺我,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
“我怎麼能死,我要當皇后,我要當太后,我還要母儀天下!”
“你個賤民,我豈能死在一個賤民手裡!”
任以虛一步步向著她走過去,溫和的安撫道:“別怕,深呼吸,很快的,乖。”
半晌後。宮殿中。一片血腥。任以虛用宋濂的衣服擦了擦手。忽然間。看到一封信。
嗯?
任以虛拿起一看。
“我靠?”
“後母殺繼子?這麼狗血,好大的瓜,算了,讓老朱知道一下。”他嘖嘖的說道。
正要走,突然是腳步一頓,看向兩人屍體,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