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頓時愣了一陣,片刻後緩緩點頭:“還真是......”
這種例子,實在太多太多,比如在宋金時期的北方漢人,他們被宋朝給拋棄後,一次次對軟弱的宋朝失望後,終於徹底轉變心態。
將自己給真正當成金朝人,甚至那些士大夫們更是在金朝當官,甚至有人當到了帝師......
當下他深深的看了任以虛一眼,這份把握人心的本事,簡直可怕....
他有預感,別看納哈出如今骨頭很硬的樣子,但恐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任以虛手下,最為忠心的一員大將!
他頓時激動難耐的說道:“蒙古人當騎兵確實是厲害,有了他們助力,天下哪裡還有大明一合之敵!”
任以虛卻是隨意一笑說道:“錯了......”
“人力有時窮,再強的人力,也拗不過天意..”
“比如......”
說到這裡,任以虛嘆了口氣說道:“兩百多年後的小冰河期。”
而正說著這些的時候.....
皇宮中。
“他孃的,不幹了,咱要這麼多文臣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幫咱幹活!”
朱元璋氣結道,一本厚厚的奏摺,被他扔到了地上,他氣急敗壞的大罵說道:“你看看這奏摺,他孃的兩萬字的正文。”
“只有最後五百字是有用的!”
“茹太素是不是要氣死咱!”
朱標撿起奏摺,苦笑說道:“父皇息怒,兒臣這就去跟茹太素說......”
“說個屁!”
本就天氣炎熱,朱元璋看了兩萬字的文言文,簡直是看的頭暈眼花,暴躁的說道:“給他直接打五十廷仗,以儆效尤。”
“以後誰特孃的再寫這種狗屁東西,統統拉出去打廷仗!”
朱標苦笑應是,這些個文臣確實是不像話,寫起奏摺來,與其說是說事,不如說是炫耀自己有文化。
不用幾個詰屈驁牙的典故,好像不會說話一樣......
但是,其實父皇實在是被任以虛給慣壞了。
任以虛說話都是直抒胸臆的.....
“要不您去任以虛那裡看看?”朱標小心說道。
任以虛那裡簡直跟個度假村一樣,每次回來,朱元璋那緊繃的精神,都能徹底放鬆下來......
而朱元璋這才冷哼一聲說道:“那小子倒是悠閒自在,這些活兒,本來是他這個帝師該乾的。”
“走,咱去看看,那小子在忙什麼東西!”
朱標苦笑一聲,也就暫時不再處理朝政,放下奏摺,跟朱元璋輕車簡從,向著任以虛工坊而去......
而剛到了地方,只見到任以虛卻在樹蔭下,對著朱棣和朱雄英說些什麼......
“所謂小冰河期,是溫度驟然下降,旱災,雪災,蝗蟲災害一起出現。”
“於是天下人也就反了......”
“就以現在大明這種國力,面對那種變態的天氣,終究還是熬不過去的。”
“所以,我要你們日後去佔領什麼朝鮮,與其說,是為了擴充國力,還不如說,是要跟別國展開一場競賽。”
“生存競賽,以兩百多年為限,誰搶到的地盤多,積累的底蘊足,誰就能熬過兩百多年後的小冰河期。”
“高麗之戰,不僅僅只是一場侵吞之戰,更是決定大明是否能順利擴充套件疆土,積累過冬糧食,熬過小冰河期的關鍵一戰!”
聽到這裡,朱元璋霍然進來,臉色難看的說道:“小冰河期是怎麼回事?”
“父......父親,您怎麼來了。”
看到朱元璋進來,朱棣連忙起身讓座。
朱元璋卻是盯著任以虛說道:“什麼小冰河期,跟咱解釋一下,生存競賽又是什麼?”
“三百年後的事了,離咱們還遠著呢。”
任以虛卻淡淡一笑說道:“先坐。”
朱元璋落座後,卻依然是眉目凝重的,緊緊盯著任以虛。
任以虛本想讓茶,但見他這樣,也是笑了笑,徐徐說道:“天地氣候,是有變化的,這事得從幾萬萬年前說起.....”
朱元璋瞠目結舌:“你小子......能不能說點跟咱大明有關的事?”
“別急啊。”
任以虛卻耐心科普說道:“那就從西周時候說起。”
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