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繼續說道:“你是駙馬,未來必然不可能成為權臣,但可帶在身邊出謀劃策,上位會很放心你。”
“現在將你送到任以虛門下,十幾年後你也能學成,到時候剛好用得上你。”
聽到這,李淇頓時恍然,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父親高見!”
“我這算什麼高見,那任以虛才是高見......”
李善長卻是緩緩搖頭,臉色凝重的說道:“日後,你拜在任以虛門下後,一定要待師以誠。”
“你要什麼小心意,任以虛都是能看出來的,萬萬不可自作聰明。”
看透人心?
李淇頓時一驚:“他有這麼神奇?”
“豈止是神奇......”
李善長卻是臉色帶著幾分小心的說道:“剛才他做的事,難道你沒看懂?”
“他在那談論大明政治得失之事時,卻是將上位的心思,給拿捏的死死的。”
“上位最怕發生的事情,上位的為政失誤,上位的弱點,被他說的清清楚楚......”
“在他眼中,上位的缺點簡直纖毫畢現,他可以將上位的心思拿捏在鼓掌之中......”
李淇聽到這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任以虛解釋治國之道時,他全程沉浸在震驚之中,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朱元璋的情緒變化......
要不是李善長提醒,他還真看不出,在無形之中,任以虛對朱元璋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影響。
“這朱先生......著實是恐怖。”李淇面露敬畏之色的說道。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此時,李善長卻是緩緩搖頭,臉色凝重無比的說道:“最讓為父無法理解的是......在任以虛的視角之中,他明明是沒見過上位的,他憑什麼能將上位的心思,給推算的這麼清楚?”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這......”
頓時聽到這話,李淇更是渾身一震,面露不可思議之色,滿臉都是震驚。
是啊。
為什麼啊。
儘管任以虛跟朱元璋接觸那麼多次,但實際上,任以虛並知道黃伯就是朱元璋啊.....
他為何能將朱元璋在施政中的心思,思路給推算的清清楚楚?
哪怕是自己父親,天天陪在朱元璋身邊,也無法能揣摩清楚朱元璋的心思啊!
“應該是生而知之......”
李善長卻面露敬畏之色的說道:“為父向來不愛談什麼鬼神,可現在看來,只有生而知之才能解釋任以虛的能力......”
“任以虛......有鬼神之能!”
“上察未來,下探人性。”
“老大,日後你侍奉任以虛之時,不可耍什麼利用心思跟手段。”
“必須要以誠心奉之,侍奉任以虛,要跟侍奉為父,不,甚至要比侍奉為父還要恭敬!”
“畢竟這次拜師......不光是你的機會,也是我李家的機會......”
“日後,為父也會徹底倒向任以虛,只要任以虛有需要,你可以隨意調動李家的全部力量!”
李淇聽到這,頓時身形一顫,李家的全部力量!
李家現在在胡惟庸案中,受到了些波及,但自家畢竟還是淮西勳貴領袖。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李家還沒死呢!
李家潛藏在水面下的力量......不容小覷!
而現在,這股力量,都要為任以虛所用.....
此時,皇宮中,後宮。
馬皇后正在那給朱元璋端茶倒水,她也是剛剛聽聞,在李家別院發生的一切。
卻是有些擔心的給朱元璋奉上一杯茶水,說道:“又不是天要塌下來了,你說你急什麼,喝那麼多酒,把身體折騰壞了可怎麼好。”
“是啊父皇。”
朱標也是連忙說道:“任以虛所言雖是嚴重,但失去民心,那得是大明末期會發生的事情。”
“咱們現在有百姓擁戴,還是有時間改正的......”
可此時......朱元璋卻是雙面有些失神,他臉色疲憊的坐在龍椅上,緩緩搖頭說道:“老大。”
“父皇,我在。”朱標連忙說道。
“你說......”
朱元璋嘴唇微微一顫,宛如遲暮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