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車廂內頓時一陣沉默。
朱標面色複雜。
朱棣也是呆愣愣的,被這一提醒,他也反應了過來......
任以虛......彷彿是屹立在時間長河盡頭的謫仙,淡淡的俯瞰著歷史中的一切。
隨手在筆記上寫下未來之事,慵懶的看著天下興亡。
自己等人,雖是皇帝藩王,但在他眼中,與螻蟻無異!
自己這些人的雄偉壯志,在任以虛眼中,可能只是一片浮雲,一場笑話!
所以他才懶得入朝為官。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在他眼中,所謂興亡,不過是一場大戲而已。
他是俯瞰歷史,謫仙般的人物,豈會進入萬丈紅塵,卻博什麼富貴功名。
蟒袍紫衣,對他而言,猶如戲臺上的戲服般可笑,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區區皇帝,怎值得他去輔佐?!
很快,馬車便到了任以虛的小院外。
這裡正在修整,工人說任以虛受不得嘈雜,去工坊處躲清淨。
幾人便是連忙帶著,打扮成下人模樣的姚廣孝,又向著工坊而去。
朱元璋倒也不擔心任以虛能認出姚廣孝,畢竟,任以虛都沒認出自己等人的身份。
看來任以虛的神通,僅限於預言大事,還認不出具體的人。
姚廣孝卻是看到朱元璋等人急匆匆的樣子,卻是心頭震驚無比,這到底是什麼人?
讓朱元璋這堂堂皇帝,外加一位太子,一位燕王,親自來見?
而且路上的時候,他卻是已經被叮囑過了,萬萬不可洩露朱元璋等人的皇帝身份,否則他不光是要死,全家都得跟著他被一起凌遲。
他還有姐姐外甥的......
而很快,幾人便是來到了工坊外,任以虛在此地,設立了一個茶棚。
在其中擺上茶水,放上桌椅。
朱雄英正趴在小桌子上,愁眉苦臉的寫著作業。
任以虛臉上蓋著本書睡得正香,旁邊還有下人在扇風.......
朱元璋卻是屏退下人,沉聲說道:“賢侄,咱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拜任以虛為帝師之禮!
奉任以虛為陰天子之禮!
為任以虛建廟供香火之禮!
今日之後,任以虛將成為大明第一位滴仙帝師!
一人之下......
不對,仙人豈會是一人之下?
皇帝對其能以師禮待之,都是皇帝的榮幸!
可此時......任以虛卻是抬了抬眼皮,懶洋洋的說道:“別擋住我的陽光。”
“嗯?”
姚廣孝聽到這裡,更是面露不可思議之色的,看向任以虛。
這可是皇帝,他來親自看你,結果你來一句,不要擋住我的陽光?
到底是何人,如此狂妄!
任以虛卻是懶洋洋的指著旁邊座位說道:“坐吧,老四也來了啊,我給你準備了點膏藥。”
任以虛突然是反應過來,猛地坐起來,不可思議的看向朱棣:“你特麼怎麼來了?”
你現在不應該被打的遍體鱗傷,躺在家裡養傷,今年都出不了門的嗎?
“那個......”
朱棣咳嗽一聲說道:“咱解釋清楚了,只是一場誤會,咱真的是在練武的,咱爹信了。”
這都能信啊,你們一家人是不是腦子有點什麼問題?
任以虛簡直是無語的躺在躺椅上:“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朱元璋卻是臉色凝重的說道:“賢侄,咱來......是有大事要問!”
“如果,咱是說如果。”
”朱元璋現在知道朱棣會造反,還抓到了一個蠱惑朱棣造反之人,朱元璋該怎麼處置此人比較好?”
姚廣孝頓時神色一滯,簡直是驚恐的望向任以虛。
接下來這年輕人的話,將直接決定自己的生死!
而在朱元璋等人凝重目光之中,任以虛卻是一愣,疑惑的說道:“問這幹嘛,這事跟你有個毛關係?”
“咱就是好奇......”
朱元璋深吸口氣說道:“咱畢竟是要造反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朱元璋畢竟是一代雄主,要是足夠了解朱元璋的性格,學到點什麼,也能幫咱造反。”
話音落下,姚廣孝在旁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