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
看著認真地回答自己的問題的織田作,太宰治被打敗了,什麼嘛,織田作還是把自己當成孩子來看待,明明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歲。
“你不喜歡津島麼?”
直白的話語,將太宰治蚌殼般的內心微微的撬出了一絲縫隙,鳶色的眸子裡閃過微妙的情緒,太宰治並沒有說話。
“如果不喜歡要直白的說出來,不說的話,有些事有的人永遠不會懂。”
自己討厭津島麼?
太宰治想自己應該不討厭,誰會討厭一個永遠體貼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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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津島無意間到自己的身體中,明明只是一個膽小的作家,卻為了自己強行的忍受著黑手黨的生活,幫助自己跟同事們搞好關係。
甚至為了自己接受生命的威脅,那完全付出的態度,真摯得彷如烈焰一般灼燒著太宰治的內心。
太可怕了,在太宰治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已經讓津島入侵到那種地步的時候,他畏懼了。
他的任性,他的一切,都被包容著,但是,先是芥川龍之介的出現,再後來對於寫作的渴望,緊接著來自彭格列的訊息。
一切都打碎了那個美好的彷彿是幻想的夢。
得到的總會失去,那是他在那個家學會的事情。
他很想津島跟自己大吵一架,發洩一些屬於他的情緒,但是津島一直以來都是淡淡的,如同白水,又如同空氣,那個不同的世界,以及津島已經死去的事實,總是讓人覺得抓不住什麼……
太宰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膽小鬼,他害怕好意多過於惡意,無緣無故的惡是真實的人心,而無緣無故的愛,卻像是天邊的雲一吹就散。
津島怎麼會不懂太宰在擔心什麼呢?
畢竟,太宰就是另一個自己。他們就如同鏡子內外的人,相似到了極點,但是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津島的人生觀來自於年幼時的家庭氛圍,學校中接觸的知識,以及年長時戰亂的波及。
他見證著一切,經歷著一切,所以造就了那個會躲在被窩裡哭的自己。
但是他想讓這個自己變得美好,或者說他想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美好的存在。
不必害怕受傷,因為這個自己身後永遠會用一個人敞開懷抱等待他,所以可以盡情的訴說委屈,不要自己默默的承受。
然而,面對不幸,缺乏拒絕的能力。害怕一旦拒絕別人,便會在彼此心裡留下永遠無法癒合的裂痕(1),那樣的太宰,選擇遠離一個人的存在的方法更加的決絕。
他只會變得永久的沉默,然後,讓你知難而退。
津島和太宰並沒有按照織田作的建議,深切地交談一番,因為開口的那一刻,他們就會知道那冷下來的氣氛,就是宣佈再也回不去的啟示。
他們默契的按部就班的做著他們的事情,假裝隔閡從來沒有發生。
只是太宰治面對工作沒有了以往的怠倦,反而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
津島則是不停的修改著自己的書稿,將自己的心思化作筆墨,等待著揭曉的那一天。
時間按照著自己的步調進行著,距離進入這出地下事務所也已經過去一年了,而這也意味著織田作的離開。
擔憂著太宰的紅髮男人在離開的那天,提著一瓶酒默默的來到了太宰治的宿舍,又默默的在這間宿舍待到了半夜,緊接著又默默的離開,一切的言語盡在不言中。
在連一個說話的熟人都沒有的日子裡,只有內心世界的書稿維繫著太宰治對於這個人世間的眷戀。
他看著那把名為三日月宗近的刀在津島的書中誕生,他透過三日月宗近見證著歷史,背叛與忠誠、愛與怨恨、生離與死別,一切的一切在那把不能說話的刀上烙下了深刻的痕跡,將其打磨的風華絕代。
沒有任何的言語,但是太宰看出了津島想要自己變成的樣子,他垂著自己眼簾,坐在內心世界的椅子上,在昏黃的燈光下,品嚐著寂寞的樂趣與寒冷。
紙張輕輕的掀動,翻到最後一頁,看著那張紙上唯一的那句話。
嘛,有形的事物終會毀壞,我恰好在今天而已。(2)
那一刻,太宰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震撼,他在一把刀上看出了通透豁達,以及那種讓人心生羨慕的自在。
合上書,太宰看著貼在書的最後的便利貼上面的字跡,那一刻,徹底的被哄好了。
‘那是我期望你活成的樣子,但是我更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