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體角度歪了,搖搖欲墜,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
隆天棋有房子,約等於沒房子。
房子門外站著兩人,一男一女,年紀有些大了。
大爺佝僂著背,頭頂斑禿,眼瞼下長了一顆肉瘤,眼袋很深,說話時,夾雜咳嗽聲和擤鼻動作,很寒磣。
大媽則嘀嘀咕咕,“這個小冰箱都多少年了,不如五十貝朗賣給我們,就別搬了。”
隆天棋沒有空餘的貝斯存放器,只能弄來一輛蟲捕組織的拖車,把能搬的都搬上拖車。
隆天棋沒回他們,任由兩位大爺大媽叨叨。冰箱只要沒壞,賣黑市都不少於兩百貝朗。
兩人心疼不捨,所有傢俱搬走了,剩下空屋有什麼用,“天棋,你人要走了,幹嘛把所有東西搬走呀。”
隆天棋的東西確實不多,但該有的都有,床褥被子,簡單造型的桌椅……
雖家徒四壁,但家底還是有些的。
張願平看隆天棋慢慢挪著石桌,他拉著孟辛益過去幫忙。
大爺大媽上下打量張願平和孟辛益,皺皺眉,“隆天棋那麼懶嗎,這些東西,一個人都能搬完了。”
嘴上那麼說,眼睛卻盯著屋內的東西,隱隱期盼隆天棋不注意,順走幾件。
隆天棋的房子,在巷尾,靠近垃圾池。
隱隱能聞到垃圾池的臭味。
現在天氣還算好,夏天可就難受了,對嗅覺會是個考驗。
晚上街道沒什麼人,只有好幾個閒漢徘徊,玄清芯倒沒有害怕,她還穿著蟲捕者衣服,又有小番茄在,尋常的天賦者沒法對她造成危害。
幾個閒漢的目光都不敢在她身上停留太久,生怕蟲捕者不喜揍人。
玄清芯張望內裡,沒有院子,房子面積比遲柏那間屋子小一點。
屋內大件物品基本都搬上拖車了,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玄清芯上前,“我幫你們打包吧。”
玄清芯長嬌俏乖巧,練了體賦後,體態好了很多,氣質發生翻天覆地變化,曾經的弓背瑟縮全然不見。
即使穿上土裡土氣的銀灰色制服,也遮掩不住甜美的外表。
大爺大媽看見玄清芯後,雙眼蹭亮,連忙拉住人,“小姑娘,你是哪裡人呀,隆天棋隊友嗎?”
“我是他朋友,你們能放開嗎?”
他們沒放手,還在審視,忖度玄清芯是隆天棋隊友,那麼家世必然也不算太好。
可她又是蟲捕者,證明收入不錯。
模樣好,收入不錯,正適合當媳婦。
“你有男朋友沒?我們給你介紹一個吧。我家大寶在這一帶是有名的硬漢,能打又帥氣。”大媽笑吟吟,眼尾的皺眉都透著慈祥。
不認識她,偶爾路過,會以為她是很好相處的老婦人。
但玄清芯剛才看到她對隆天棋的態度,明白她是口蜜腹劍的人,誰嫁到她家,誰倒黴。
玄清芯抽出手,“大叔大嬸。我有物件了,同居中的。”
“不像呀,你走路姿勢都不像跟男人發生過關係。”大媽一語道破玄清芯與遲柏的秘密,“你不用騙我了,我這雙眼睛,閱人無數,有沒有過男人,我最清楚。”
屋內一靜,顯然也聽到了。
“所以呢?我再說一遍,我有物件了,很喜歡他,不打算換人。”玄清芯柔聲拒絕,不太想再來一遍潑婦罵街的場景。
大嬸像失聰了一樣,苦心勸道:“我是過來人,你還年輕,不明白的。這樣,就算你有過男朋友也沒事,我們家不介意。你男朋友不能人道,給不了你幸福,我家大寶能力強,你跟我家大寶過,我把這屋子給你們住。”
玄清芯瞠目結舌,跟著外婆去過那麼多地方,奇葩見多了,還沒見過老婦人這樣,當街拉人當媳婦的。
她明白了,有些人,不配得到她禮貌對待。
“大嬸,你自己什麼貨色,不知道端盆水看看嗎?哪個人敢嫁你家。嫁你們家,等於受你磋磨,等同給你家當牛馬。我有能力,有錢,像我這樣的搶手貨,單著也風光無限呀。”
“我男朋友晚上會給我端水喝,白日能帶我到處玩,錢歸我管,什麼都聽我的。試問哪家的男人能做到。”
大媽聽了玄清芯說的話,看了眼自家老頭子,又好像玄清芯有理。
“那……那他不能人道……”
“咋的,你在床底偷看我們呀,他能不能人道我還不知道嗎?”玄清芯氣憤道:“大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