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光透過如絲般的窗紙灑在南宮偃月的臉上,給她的眼帶來一片紅黃相間的光斑。
纖長的睫毛微動,隨後一雙明亮的眸子出現了。
南宮偃月躺在床上感嘆著,昨夜不光沒有夢見上一世的悲慘結局,居然還一夜無夢,睡得如此安穩,真是奇怪。難道是身子太累反而不會做噩夢了嗎?若是如此,那麼自己就要多累一下了。
“白卉,現在是什麼時辰?”
“己時了,殿下。”
聽得“己時”二字,南宮偃月猛地坐了起來,急忙喚白卉進來幫忙梳洗。
“殿下,您那麼急做什麼?今日也沒有宴席要趕呀?”白卉端來水,瞅著著急的南宮偃月,不解地問道。
“本宮今日要去顧府一趟。你一會兒便去備馬,順便將府裡所有的名貴藥材各拿一份,本宮要一併帶過去。”南宮偃月洗罷,坐在銅鏡前一邊梳妝,一邊催促白卉,“現在就去準備吧,對了,千年人參就不必了,本宮昨夜已經送出去了。”
白卉想著自家主子可真大方,什麼都往出送,這可是大都除了皇宮之外唯一一根千年人參啊,殿下就這麼……送了?送了!
南宮偃月天生體弱,兒時就是隨便吹個風都能染上惡疾。
為了讓南宮偃月的身體健康起來,在她五歲時,老皇帝就特意送她去臨雲峰習武。待南宮偃月十二歲回宮就封了府邸,也是從那一年開始,各種名貴藥品年年送去公主府,至今已經整整十年了。
十年啊,囤了多少值錢玩意兒啊!白卉越想越肉疼,彷彿這藥材原本長在她身上。
南宮偃月看著白卉既驚訝又心疼的表情,心裡感嘆,還好沒告訴白卉,自己原本是打算把整個公主府的藥材搬空的,這要是讓她知道了,那表情可得成什麼樣呀。
聽了吩咐白卉便急忙去操辦了,畢竟自己也是頭一次見殿下如此緊張,就連衣服都換了好幾套,比見皇上都上心。
這感覺就像是要去見心上人一樣,對,就是心上人。
白卉想了想顧白的樣子,又想了想殿下的樣子,瞬間覺得這兩人還挺般配,想著想著,不自覺傻笑起來。
“又傻笑什麼呢?”南宮偃月一出府便看見門口正笑得開心的白卉,不禁打趣道:“再笑嘴可要裝下一個拳頭了。”
“哎呀,殿下。”白卉猛地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嘴真的大到可以裝下一個拳頭,畢竟她可是殿下的臉面,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的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走吧。”
隨著南宮偃月一聲指令,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便開始出發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轎子停了下來,大車也停了下來。
看著突然出現的一頂轎子和七輛大車,顧府門前的侍衛也詫異了。
三爺和二爺也沒買東西啊?怎麼這麼多大車呀?
兩人再定睛一看,這為首的轎子轎頂和轎緯用的居然是赤色,那可是天家專用的顏色。
兩人對視一眼,趕忙進府通報去了。
在白卉的攙扶下,南宮偃月緩緩下了馬車。一襲胭脂色繡金牡丹羅裙足以彰顯她的身份。
侍衛很是識趣,直接將南宮偃月請了進去。
“這些都是本宮私藏多年的藥材,你們最好找個防潮的好地方,若是損失了,本宮可是要追究的。”南宮偃月漫不經心地吩咐著,見顧府的管家連連點頭,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將軍可是醒了?”
“回殿下,二爺說了將軍現在不便見客,還請您多多包含。”管家小心翼翼地回覆著,生怕惹的南宮偃月不開心。
“顧二爺架子可真大,不出來迎接殿下也就罷了,現在連人都不讓見了。”白卉撇撇嘴,沒好氣地說著,“虧得殿下還把公主府的藥材全部送過來,真是的,哼!”
白卉心裡想著,殿下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品行氣質都好的人,如今卻被攔著連面都見不上,還白白送了那麼多東西,真是太不值得了,想想就來氣。
在白卉心裡自家殿下和顧白將軍儼然是一對了。
南宮偃月看著白卉氣呼呼的小臉,還以為她是為了那七車藥材,便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寬慰道:“別擔心,府裡的藥材足夠用的。”
“是本宮唐突了。勞煩管家告知一聲,顧將軍不便見客,本宮就先回府了。”
南宮偃月衝著管家說罷,轉身就要離開,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
南宮偃月細想一下,原來是昨夜來府裡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