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鶯看向南宮偃月的眼裡充滿了怨恨,可此時的她就是一隻踩中陷阱的兔子,只能任人宰割。
她忽然有些後悔來了,現在這個正看著自己輕笑的南宮偃月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或者,從昨日開始,一切便不同了。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似乎也沒做什麼大不敬之事,就算自己沒有請帖就來,頂多就是趕出府而已,南宮偃月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想到這裡,柳鶯鶯忽然就不怕了。
看著柳鶯鶯逐漸冷靜下來,南宮偃月輕輕拍了拍白卉,示意她可以採取下一步行動了。
畢竟這好戲才剛剛開始啊!
接到暗示,白卉原本漸小的抽泣聲又大了起來,嘴裡喃喃道:“殿下,糕點……糕點都沒了……”
聲音雖小,但每個字都說的格外清楚。
聽了白卉的話,大家都忍不住注意起這一塊塊精緻小巧又白嫩可愛的糕點。
確實可惜了。
錢妙可突然發現這糕點看著好像有些眼熟,便輕聲問道:“母親,這……這好像是的聚賢酒樓的藕粉桂花糕吧。”
經她一說,大家再一看,果不其然,這可是聚賢酒樓的藕粉桂花糕啊!
柳鶯鶯看著眾人的眼裡都露出詫異,自己也不禁看向這糕點。她瞅來瞅去,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心裡只覺得這群婦人大驚小怪,不過是個點心而已。
“柳鶯鶯,你竟敢損毀御賜之物!”錢妙可指著柳鶯鶯驚呼道:“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柳鶯鶯一聽也急了,一巴掌打掉錢妙可指著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睛瞅著她,“你胡說什麼,不過是一份糕點,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這一群畏懼權貴的小人,休想借此嚇唬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著這糕點,儼然是信了。
“這聚賢酒樓的藕粉桂花糕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是都尉府長孫大人專門為聖上做的,除了聖上,其他人連見上一面都沒有機會,也難怪柳二小姐不認識。”錢夫人本就看著柳鶯鶯來氣,而現在自家閨女還被她打了,說話便更不客氣了,“畢竟這御賜之物即便是給到柳家,也是到柳大小姐手裡呀。”
“錢夫人說的是呢。”李夫人也摻和一嘴,“殿下,看在柳二小姐不知者無罪的份兒上,殿下不如就罰她去法王寺抄經禮佛吧。”
柳鶯鶯先是被錢夫人說的“御賜之物”震撼著,後因李夫人為自己求情而高興,絲毫沒注意兩位夫人明裡暗裡都在諷刺她的身份卑微。
柳鶯鶯朝著李夫人欠了欠身,梨花帶雨地說道:“李夫人的情意,鶯鶯在此謝過了。”
這一說,把眾人都逗樂了,這柳家二小姐可真是蠢笨如豬啊!
聽得李夫人的話,南宮偃月滿意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開口道:“李夫人說得甚是有理。柳鶯鶯你毀壞聖上御賜之物本該就地正法,但本宮念你見識淺薄,孤陋寡聞,這次又是初犯,便免你死罪。不過嘛……”
南宮偃月話鋒一轉,瞬間威嚴起來,“這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柳鶯鶯,本宮罰你在柳家抄經禮佛三個月,這三個月內不得出府。另外本宮會派管事嬤嬤到柳府教你的,希望你可以趁此機會多學點基本常識,免得日後再惹出笑話。”
眾人一聽,這又是見識淺薄,又是孤陋寡聞的,倒真是符合柳二小姐,由不得感嘆,殿下還真是直來直往,就是愛說大實話呀!
柳鶯鶯哪裡還顧得上懲罰是什麼,只要不死就行了。“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南宮偃月朝著身旁的丫鬟吩咐著,“送柳二小姐離開吧。”
送走了柳鶯鶯,就像趕走了掃把星一樣,眾人都是高興的,只有南宮偃月一臉平靜,還有些捨不得似的。
關成君和錢妙可兩人看著有些不悅的南宮偃月,關心地問道:“殿下,你怎麼不開心啊?是不是還在生柳鶯鶯的氣呀?”
南宮偃月輕輕搖了搖頭,又嘆了嘆氣,開口道:“這傻子走了,彷彿也沒了什麼樂趣。畢竟蠢笨如柳鶯鶯的人不多了啊。”
話畢,三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開懷大笑起來。
柳鶯鶯就這樣失了魂般地回了家。
到了柳府,柳鶯鶯安靜地坐在梳妝檯前。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本來精心打扮的妝容已經因為眼淚花開了,額間的金色花鈿也從正中向右偏去,配上自己有些凌亂的發。
她可謂是狼狽極了。
她這些樣看著自己,越看越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