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淮安坐著轎子急急忙忙從公主府趕到顧府門前,恰好是顧家用膳的時間。
“三爺在用膳,一律不見客。”侍衛瞅見有人來了,抬眼一看,似乎是平南王府的,一想著平南王府和顧府常年都不對付,沒好氣地說道,“您請回吧。”
“你去通報一聲。”季淮安不滿地說到。
“小的們要守規矩,不見客便是不見客。您要是想等便等著,待三爺用完膳,小的再給您通報去。”
季淮安咬著牙擠出一個“好”字。
他就一個人暴躁地在門口等著,若不是知道顧家惹不起,他早就上前踹門而入。
“爺,要不回府吧。”方荼小心翼翼地說著,他心裡清楚,自家主子現在正在氣頭上,可要小心哄著,省的牽連了自己。
方荼忽然有點羨慕公主府的家丁了,攤上公主這麼好的主子,不打不罵,平日裡動不動就有賞。哪像平南王府,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累就不說了,還容易捱打,最關鍵的是動不動被罰月錢。
真是可憐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然誰在這裡耗著呀,唉,為難吶!
方荼心裡想著,面上可不敢顯現出來,畢竟自己還是要命的。
“回去?回去什麼!我今日就要看看她南宮偃月是不是這麼無情無義!”
季淮安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然後輕輕將瓶子放下,生怕它碎了,到時候不好和南宮偃月講條件。
待顧白等人用完膳,季淮安已經在烈日底下站了足足半個時辰了。
大都的天氣向來古怪,前一秒風和日麗,後一秒就是瓢潑大雨。
這不,剛被曬得頭昏腦熱的季淮安還沒緩過來,雨就傾盆而至。
“爺,快……快。”方荼急忙喊著,帶著季淮安躲到了顧府大門的房簷下。
一主一僕狼狽極了。
侍衛見狀,還是去通報了。畢竟也是平南王府的,若是攤上什麼事情,他們也擔當不起。
“三爺,平南王府來人了。”
“什麼?”還在吃點心的南宮偃月突然說道:“怕是季淮安來了,本宮給將軍添麻煩了。”
“殿下可想見他,畢竟也是從前的駙馬爺。”顧白垂著眸,語氣裡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殿下自然是不想見的,將軍您可不知道,他天天來公主府門前求殿下原諒,殿下都快煩死了。”沒等南宮偃月回答,白卉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叉著腰,充分展示著她對季淮安的厭惡。
顧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南宮偃月,等著她的反應。
“白卉說得是。”南宮偃月莞爾一笑繼續道:“不過,將軍要趕人莫要帶上本宮,本宮同這位前駙馬還有許多舊賬沒有算呢。”
“好。”
只聽見顧白答應一聲,隨即吩咐道:“本將軍今日不聽狗叫。”
侍衛聽了,老老實實將話傳到季淮安耳中。
只見那張本就氣到猙獰的臉越發扭曲起來。
“好,顧白算你狠!”季淮安看著顧府的大門惡狠狠地說著,心裡厭惡的仇人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