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顧白的臂彎裡,南宮偃月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再一睜眼,便已到了寅時。
身旁空空蕩蕩,單留著一張信紙。
上面只有短短四字。
月谷,晚歸。
瞅著字跡工整的信,南宮偃月嘴角不經意微微揚起。
顧白這是去找公孫雲了。
她想著,房門聲忽的響起,不覺峨眉微蹙。
“誰?”
她慵懶中帶著些煩躁的聲音傳入門外的白卉耳中,讓這個丫頭很是詫異。
殿下今日怎麼了?
剛醒來便被氣著了?
難不成同駙馬爺惱怒了?
白卉的腦袋裡裝的都是情情愛愛,想的原因也自然是夫妻不合這種事兒。
她一邊揣測,一邊言語。
“殿下,是奴婢。”
一聽是白卉,南宮偃月方才的不悅便全部消散不見。
“進來吧。”
她柔聲說著,從床上下來,披上外衫,坐在桌旁,品了一口涼茶。
茶水涼爽,順著咽喉流下,捋順了南宮偃月雜亂的心緒。
白卉輕輕推開房門,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瞅著臉上微露愁容的自家殿下,小心翼翼地移步至她身旁,問道:“殿下,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本宮無礙。”
南宮偃月伸手摸了摸白卉可愛的小腦袋,言語裡盡是溫柔。
“別擔心,只是昨夜未休息好。”
她解釋著,生怕這丫頭想多了,會自尋煩惱。
“這樣啊。”
白卉恍然大悟的模樣落入南宮偃月眼中,彷彿看著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兔子,盡是純真,可愛極了。
“殿下,那您快去休息休息吧,現在還早呢。”
白卉說著,便要扶南宮偃月起身,打算讓她上床再睡一會兒。
“傻丫頭,都寅時了,不早了,伺候本宮洗漱吧。”
南宮偃月淺笑灩灩,繼續說道:“本宮打算一會兒進宮。”
聽得南宮偃月的話,白卉小聲問道:“殿下,需要奴婢陪您嗎?”
“今日不需要習武嗎?”
南宮偃月抬眸瞅著才白卉,眼裡帶著笑意和寵溺。
“師父癮診犯了,給奴婢放了一天假。”
白卉說著,不時傻笑起來,頗有一種做了虧心事兒的模樣,瞅的南宮偃月忍俊不禁。
讓她忍不住懷疑,白卉是不是給北霖下藥了。
“好,那今日你陪本宮。”
南宮偃月柔聲說著,開始梳妝打扮起來。
她換上一身天色羅裙,發挽起,額間一點嫣紅,看上去清新淡雅,柔和可親。
“殿下,今日還帶駙馬爺送的珠釵嗎?”
白卉擺弄著梳妝檯前各式各樣華麗高貴的珠釵,步搖,還有簪子。
她一會兒拿起一支,放在南宮偃月髮間比劃著,又覺得不滿意,換上另一個。
時間這麼流逝著,也不知過了許久,白卉無奈的嘆了口氣。
“殿下,是不是奴婢手藝生疏了,怎麼感覺都不相配呢?”
她鼓著嘴,彷彿一個胖頭魚,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放心吧,一如既往的好。”
南宮偃月輕聲說著,語氣極盡柔和。
“平日裡穿著清雅配的都是那支碧玉簪子,最近找不見了,換隻珍珠簪便好。”
聽得南宮偃月的話,白卉點點頭,拿起珍珠簪,輕輕插入髮間。
發如黑墨,簪如白月,配上天色羅裙,清雅妝容,整個人看起來宛如林中仙子,美麗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