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輕而易舉次刺入的劍,一眾殺手的表情都不禁驚呆了。
然而那綠衣男子的臉色卻忽然沉了下來。
方才那“汀”的一聲,根本不是劍刺破鐵門的聲音,而且劍與劍的碰撞。
若不是刺的時候,站的比較穩,又及時調動了內力抵擋,剛剛那一擊,自己可能就要踉蹌著向後退去了。
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內力卻如此深厚,看樣子,這大將軍的武聖戰神稱呼果真不是虛傳啊。
一時間青衣男子,不敢再輕舉妄動。
黑麵人見他沒有采取接下來的行動,心裡不禁狐疑,便開口問道:“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他的聲音很小,在雨聲的遮蓋下,更顯得細弱蚊蠅。
可就是這樣微弱的聲音,落入青衣男子耳中,讓他瞬間勃然大怒。
“你在質疑我?”
他一面說著,一面順勢抽出劍,朝著黑麵人的胸前給了一下。
痛感傳來,刺激著黑麵人的神經,讓他忍不住臉色猙獰。
可他不敢多言,只是下意識跪地認錯。
看著他畢恭畢敬,乖巧老實的模樣,青衣男子冷冷說道:“好好的心情全被你攪和了。”
他說完施展輕功,瞬間消失在了朦朧煙雨之中。
見這大人忽而來,又忽而消失,剩下的殺手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剛才顧白和南宮偃月屠殺似的戰鬥場景還停留在這些人的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本想著有這位薄暮大人帶領,任務會很容易完成。
誰能想到,他一句“心情不好”,人便走了……
這下子,刺客們都面面相覷,不知是進是退。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砸在黑麵人的身上,加速著他的疼痛。
他捂著胸口緩緩起身,道了一字:“撤。”
那一聲“撤”,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聽的人心裡頭不自覺難受起來。
馬車之中,顧白正全神貫注地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見那腳步聲漸漸消失,他的心方才落地。
方才刺入的那一劍,顧白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雖說給自己擋了回去,但是他是真的擔心那人會選擇繼續進攻。
懷中抱著南宮偃月,顧白不能保證,那人的每一次進攻自己都能抵擋下來。
好在,殺手也怕了。
如今下著雨,馬和車伕估計都已經被殺,自己只能守在這車中,等著南宮偃月醒來,一同商討對策。
顧白這般想著,不自覺低頭看向了懷中的人兒,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安詳的睡顏,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之中盡是溫柔。
他將劍立在車中,騰出手來,像抱住一個嬰兒一般,輕輕將南宮偃月摟住,並且十分貼心地為她脫掉了方才被雨淋溼的外衫,蓋上厚實的毛絨毯子。
待這一切做完,他才顧得上處理自己的傷口,熟練地拿出紗布和藥粉,消毒,包紮,一氣呵成。
顧白靜靜地端坐著,保持不動,隨著雨聲越來越大,睏意也席捲而來。
不知過了多久,雨都停了,南宮偃月緩緩的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