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季澤宮的指令,暗衛應了一聲,便消失在書房之中。
這房裡忽然之間安靜下來,安靜到季澤宮可以聽得見,自己此時的心跳聲。
然而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不多一會兒,房門便被人敲響了。
“進。”
他緩緩說著,目光卻一直放在書案上的書信上。
來者是家僕呂摩,這個有點機靈可用的男子。
他被季澤宮派去打探關於郊外小木屋的所有資訊,現在正是他要彙報的時候。
他低著頭,不敢看向季澤宮,緩緩開口說道:“王爺,小的經過多方打聽,實地探查,可以確定,郊外的小木屋根本不存在。”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身子微微顫抖著。
他還記得,上次見到平南王,告知他季淮安被抓一事時,他怒不可遏的模樣。
那就像只發狂的野獸一樣,紅著眼,喘著粗氣,彷彿下一秒就要吃人,可怕的很。
呂摩屏氣凝神,一邊恐慌,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
然而,他的想法還是被證實了。
聽到他的訊息,方才還心情不錯的季澤宮,一下子便來了火氣。
“混賬東西!”
他大罵一聲,順手將書案上的硯臺朝著呂摩狠狠地扔了過去。
“居然敢騙我!”
他這話是對季淮安說的,只不過他現在身處大牢之中,沒辦法承受來自自家父親的懲罰和厭惡。
季澤宮便通通對著呂摩發洩了。
不過,他這舉動,呂摩可是不懂。
他一見平南王生氣,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小的不敢欺瞞王爺,就是借小的三百六十個膽子,小的也是萬萬不敢啊。”
他的額頭被硯臺砸中,還流著鮮血。
一道道紅順著流下,遮住了他的眼睛,落在地上,成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圓圈。
他不停地磕頭,生怕自己會因為這一句話而死。
自己還沒有做出什麼有成就的大事呢。
自己可不能就這麼死去!
然而,呂摩並不知道,他的舉動,季澤宮壓根就懶得理會。
此刻的他,只是在想解決問題的辦法。
季淮安這個兒子,他是絕對不會留下的。
畢竟他季澤宮,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若不是當年季淮安的母親是京都之中,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孃家勢力很大,自己也不會娶她。
也不會生下這麼一個愚蠢如豬的兒子。
當年榨乾他母親的利用價值時,就應當把季淮安一同殺死。
讓李濟他們留在府中,這樣一來,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季澤宮這麼想著,忽的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既然一開始就不該存在,那現在只要實現這個想法就好了。
正當他極為滿意自己的方法時,李濟緩緩步入書房,開口說道:“父親,王公公來了。”
聽得此話,季澤宮明白,恐怕是聖旨到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換上一副平靜如死水般的面容,雙眸之間盡是陰謀和算計,隨後快步離開了書房,朝著堂廳移動而去。
而一邊的李濟,看著還在不停磕頭認錯的呂摩,輕輕踢了他一腳,也去了堂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