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劍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白,讓這座本就帶著幾分寒意的城,顯得越發冷漠起來。
同這城一般冷漠的,還有面無表情的顧白。
他墨色的發被雨淋溼,微微貼合著臉頰,黝黑的眸子裡帶著一絲不羈,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在他周圍的,不光是雨,更有白日裡在竹林埋伏的那群黑衣人。
只不過不同的是,黑衣人的數量成倍增加了。
想起白日裡經歷的種種,刺破馬車的那個男人,顧白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見顧白沒有動手,為首的黑衣人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朝著他故作輕蔑的說道:“顧大將軍,我知道你武藝高強,但是我勸你還是識相點,白日是我們人少,如今這麼多人,你定是輸,倒不如交出長公主,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聽著這愚蠢無昧的話語,顧白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群傢伙,還真當自己怕了他們?
若不是擔心自己動靜太大,吵醒了好不容易安穩入睡的自家夫人,這些人哪裡有命在這裡聒噪。
見顧白沒有說話,反而嘲笑起來,黑衣人們相互對視一眼,一窩蜂地衝了上去。
話不多說,顧白也提劍迎了上去。
這小小的客棧屋簷上,顧白拎著那泛白的劍,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遊走於一個又一個的黑影之間,手起劍落。
紅同這淅淅瀝瀝的雨一起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向外擴散暈染開來的點。
在顧白單方面的碾壓下,黑衣人們節節敗退,從原本的合力圍捕變成了四處逃竄。
黑衣人這般落荒而逃的模樣,勾起了他的性質,他輕哼一聲,腳尖輕點,施展輕功,將這一個一個抱頭鼠竄的殺手送入地府。
為首的黑衣人見狀,害怕的心臟都要蹦了出來,他奮力地逃跑,生怕被身後死神一般的顧白追上,丟了性命。
然而不論他多麼奮力的逃跑,顧白的身影就如同影子一般,死死地纏在他的身後。
忽然他感覺後頸一涼,隨即而來的便是痛感。
他急忙停下腳步,捂住自己的脖頸。
溫熱的血,還有鐵鏽般的味道,無一不在提醒著他,再不做些什麼,他就要死了!
“大人,饒了我吧,小的都是被逼的,我定知無不言,將一切都告訴你!”
聽得這話,顧白才開口問道:“你們還有多少人,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誰派你們來的?”
“小的也不清楚啊,小的不過是個聽命辦事的人,小的根本就不是首領,只是一個普通殺手而已,這些機密的問題,小的根本就無權過問。今日的刺殺任務都是薄暮大人安排的,他什麼都知道,他才是上頭主子的心腹!”
“人在哪?”
“小的都不知道啊!薄暮大人只是叫小的拖延時間而已啊!”
此話一出,顧白立刻明白過來自己中計了。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也顧不得處理面前這個嚇得不成樣子的殺手,便急急忙忙施展輕功,朝著客棧奔去。
千萬不要有事啊!
偃月,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