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歡呼聲一片的人群,季淮安的心情倒是越發快樂起來。
好啊!
就是要這樣!
即便是要他死,他也要讓季澤宮出醜。
他想著,便大聲說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失去價值的下場,這個人,連親生兒子都不會放過!”
“說什麼假的孩子,這樣明顯的幌子,還真的有傻子相信啊!”
他的一字一句都說的極為清楚,讓臺下的人聽得一愣一愣。
然而,這種猶豫只持續短短一彈指,很快就被看熱鬧的心情替換的一乾二淨。
看著季淮安越發無理取鬧,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季澤宮的憤怒值已經達到了極點。
“都愣著做什麼!”
“還不快快將這個罪大惡極的犯人立即處死!”
他朝著主斬官吩咐道,自己卻拿著劍繼續朝著季淮安刺去。
聽得指令,看戲的侍衛們急忙衝上臺子,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季淮安制服住了。
他又一次跪在地上,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帶著溫度,彷彿指引去向夢中之地的道路。
“王爺,您看,是您親自動手,還是讓劊子手來?”
主斬官看著半邊臉血紅的季澤宮,小心翼翼地問著,不敢有半點怠慢之意。
“王爺,您的傷口似乎很嚴重,要不,您先去包紮一下吧。”
他的建議一出,季澤宮的臉瞬間陰沉了幾分。
“你在教本王做事?”
他低沉又陰鬱的聲音傳來,讓主斬官的身子顫抖不已。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啊!是臣多嘴了……”
他急急忙忙跪在地上,一邊自己扇巴掌,一邊求饒。
見他雙頰都已經紅腫起來,季澤宮才緩緩開口說道:“停下吧。這個人,本王不屑動手,讓劊子手來。”
他的指令一出,主斬官立馬給劊子手一個眼神示意。
很快,臺上就恢復到了一開始的樣子。
“犯人季淮安,意圖刺殺當今聖上,罪名屬實,現在時辰已到。”
主斬官又一次重複著有關季淮安的罪行,說辭幾乎沒有半點變化。
他看著平南王的嘴角勾起的笑,將令牌再次扔下。
“斬立決!”
隨著第二塊斬首令牌落地,季淮安被移到中間,等著大刀落下。
他的身旁站著方才那個劊子手。
他端起酒碗,大口喝著,然後噴在大刀之上。
酒珠在陽光下閃著亮,依舊很是美麗。
只是這一次,大家的心思都有些不同程度的變化。
主斬官更怕畏懼季澤宮了。
劊子手心裡想著自己今日應當多拿一份工資。
一旁的侍衛們手中緊握著劍,生怕再被平南王搶去。
而那些原本歡呼雀躍的看熱鬧的百姓們,臉上的興奮和快樂,漸漸都消失不見了。
說實話,方才那一出鬧劇般的場景,衝擊力實在是太大。
讓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同情起,這個沒被愛過的孩子。
他們有的已經從臺子旁離開,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有的還是堅守在前方,等著一個結局。
同樣等著結局的,還有這場活動的主人公,季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