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馬車上,南宮偃月看著鼻青臉腫的方梓日,正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傷口。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弄疼了方梓日。
那一雙黝黑明亮的雙眸之中,全是擔心和心疼。
這孩子,今日在眾多夫人面前都會被人欺負,若是在學堂,在沒有人看的見的地方,又會遭遇什麼呢!
“梓日,你告訴義母,在學堂,平日裡有誰欺負你?”
“義母,我沒事兒的,今日不過是勒夫人出面,派人打的我,平時在學堂,我不會受傷的。”
聽著方梓日反過來安慰自己的話語,南宮偃月的心裡是更為過意不去了。
若不是今日去藥庫煉藥,消耗了內力,讓自己的身子太虛,休息了片刻才從府裡出發。
早些讓他們這些欺軟怕硬的人知道方梓日是自己的義子,這孩子,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是自己,是自己的錯。
所以,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南宮偃月必須替方梓日,將這些威脅他生命安全的人,通通教育一頓。
她定了定神,柔聲說道:“梓日,你今日不告訴義母,義母如何替你做主呢?”
“你不用擔心會牽連到義母,以義母的身份地位,這些不過是小事而已,傷不到什麼。”
她的聲音宛如四月初春時,柳條抽枝時的那一抹嫩綠,帶著一股子柔和又不刺眼的情感,讓人聽了,彷彿能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看著南宮偃月堅定柔和的目光,聽著她緩緩道來的聲音,方梓日將心裡的不好意思收了起來,這才打算開口說話。
“義母,學堂之中,為首的是穆瑞哥,他是穆樂山的兒子,大家都顧忌他的身份,在學堂裡沒有人敢不聽他的。”
“今日欺負我的是他的小弟,勒斯念。還有一個男孩,也是穆瑞哥的跟班,不過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因為他除了和他們一起諷刺我之外,就沒做過其它事情,我就沒注意。”
“好,義母知道了。”
南宮偃月說著,看著一臉平靜地說出這些故事的方梓日,擔心他被人打擊報復,便開口說道:“梓日,從明日起,義母會派人在學堂陪你,保護你的安全,你可願意?”
“義母,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若是連這些事情都不能獨立處理,日後,又怎能擔當大任,為國為民呢?”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更何況,如今他們都知道了您是我的義母,也不會太過為難我,旁日裡發生的諷刺什麼,我不理會就好。”
聽著方梓日堅定不移的話,南宮偃月輕輕點了點頭,還是放棄了剛剛的想法。
不過,在她心裡,有個名字可是深深的種在了那裡。
想起這個名字,她那雙深邃的眸子裡,便不自覺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殺意。
這人,便是欺負方梓日的穆瑞哥的父親,穆樂山。
好呀。
穆樂山可真是教了個好兒子!
真真是隨了他的性子。
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兒!
對於穆樂山這個人,南宮偃月可謂是頗有不喜。
一是因為,他為人本就不行。
二是因為,在上一世中,他可是平南王忠心耿耿的一條好狗!
看來這一世,自己也該好好收拾收拾平南王養的這些畜牲了!
總不能讓畜牲咬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