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話,眾人是明白了,季淮安也明白了。
好傢伙,自己忽然之間,就成為了刺殺行動的幕後主使了?
不過是想著未完成父親的任務,看著這裡人多,過來蹭蹭熱鬧,順便好找個藉口回去交差罷了,誰能想到攤上這麼個事情?
季淮安覺得自己命苦極了。
好像什麼壞事情都跑到了自己身上!
就說這次刺殺行動,自己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點也沒有摻和,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幕後主使者了……
他想著,琢磨著,越想越氣,越琢磨越無奈,不由得轉頭看向同樣跪著的樊龐。
這個在夜裡欺壓自己,威脅自己提供錢財的男人,現在正低眉順眼地跪在自己身旁,乖巧懂事的模樣,那裡還像個兇惡霸氣的山賊?
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勇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讓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光敢出來刺殺當今聖上,還敢汙衊季家!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厲害嗎?
他這麼說,即便是皇上饒了他,父親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呀!
真是蠢貨!
早知道他武藝不行,就不讓他去暗中埋伏沈勇了……
季淮安在心裡頭默默吐槽著,卻忘記了自己也和樊龐沒什麼區別。
都是愚蠢之人。
瞅著季淮安臉上不經意間露出的嫌棄和厭惡,南宮偃月的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
她抬手一揮,禁衛軍便分為兩隊。
一隊留在南宮炎珏身旁保護,另一隊氣勢洶洶地朝著季家湖邊行去。
浴蘭節依舊進行著,原來沒看到熱鬧的人,也被自己認識的人通知過來,大家紛紛聚在這裡,等著一會兒的結局。
季家的湖邊木屋距離這裡並不算太遠,來回一個時辰就夠了。
為了等到陣仗,大家自覺地挪步到陰涼處,搬出了小板凳。
和百姓一樣,南宮炎珏等人也坐上了步輦,等著禁衛軍帶人質回來。
五月一到,京都的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再加上這正午時分,日頭破紅,跪在地上的嬌貴公子季淮安,很快就熱的出了水。
他額頭的汗水一點一點冒出來,聚整合豆大的晶瑩珠子,一個一個地劃過他的臉頰,順著脖頸,落入衣襟之中。
他大病未愈,本就蒼白的臉,加上著汗水,配上他狼狽的模樣,看得還真讓人心疼。
不過,這所謂的心疼,在這一刻,全部變成了嘲諷。
畢竟,季淮安可是出了名的壞東西!
百姓們看著他,又看了看步輦之中的南宮偃月。
不由得替她感到不值。
“你們瞧瞧,季淮安像一坨爛泥一樣,怎麼配得上天仙模樣的殿下呢!”
“是啊,好在長公主殿下現在同顧白將軍成婚了,不然再和季淮安在一起,指不定遇上什麼破事兒呢!”
“誰說不是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那目光之中對季淮安嫌棄之情,可謂是發揮到了極點。
比看見偷吃糧食的老鼠,還要多幾分嘲諷。
就在大家沉浸在吃瓜閒聊的樂趣之中時,禁衛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