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妙可一路上開心極了,覺得自己為父親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她一回府就迫不及待地跑進書房,告訴錢江海這個令人高興的訊息。
“爹爹,殿下說了,這事自由殿下操心,爹爹不必勞神了。”
錢妙可開心地說著,激動地看向錢江海,眼睛一眨一眨地,等著他表揚自己。
看著天真爛漫的女兒,錢江海雖然不悅,但除了無奈,也沒有其它辦法。
“可兒真棒。”他安慰似地說道,摸了摸她的頭,輕微地嘆了口氣。
“爹爹,您怎麼還嘆氣呀?”
錢妙可是個敏感的女孩,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自家父親的惆悵。
“是可兒做錯了嗎?”
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可兒沒錯。”錢江海輕聲安撫著。
他心裡清楚,女兒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
他有什麼資格去怪罪自己的女兒呢?
若不是自己沒本事,也不會被平南王要挾,也不會夾在皇權和平南王之間兩面為難。
這都是他的錯,他自己清楚。
“爹爹,若是可兒錯了,您就罵可兒吧,不要憋在心裡。”
錢妙可仰著小臉看向錢江海。
這時,錢江海才發現,這白靜可愛的臉蛋上有著兩道淚痕。
一時之間,愧疚之感一湧而上。
“可兒辛苦了,爹爹沒有憋在心裡。你做的也沒有錯。”錢江海溫柔地說道:“其實,是爹爹自己的問題。”
“不,爹爹在可兒心中是最棒的!”
“爹爹早就該做選擇了。”錢江海看著錢妙可天真的表情,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官場如戰場,幫派分明。爹爹從前不願意參與這種派系鬥爭,一直想保持中立。可是獨善其身太難了,爹爹早該想清楚的。”
“爹爹,哪裡有什麼派系鬥爭呢?”錢妙可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朝堂是皇上的朝堂,臣民是皇上的臣民。何來派系一說?若真的分幫分派,怕也是一些奸險小人,想要圖謀不軌罷了。”
錢妙可見錢江海面露驚訝,並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爹爹是為皇上辦事,吃的是官糧,拿的是官家俸祿,是皇上的臣子,同那些存有私心的小人自然不是一路的。同皇上作對的就是有反心的人,他們不過是一群披著派系鬥爭的反賊而已。”
錢妙可這一席話讓錢江海茅塞頓開。
他恍然大悟。
對啊,哪來的什麼派系!都是些為權某私的傢伙。
自己是皇上的人,自然為皇家做事,無門無派。
“可兒,你真是爹的好女兒啊!”
錢江海激動地說完,急忙拿起筆,給南宮偃月寫信。
待信寫罷,他便高興地將信交給書童,讓他快速送去長公主府。
待信件送去長公主府,已是深夜。
躺在床上的南宮偃月看完手中的信,嘴角微揚,隨即吩咐白卉將其燒掉。
白卉拿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了一句話。
身若為臣不負君,自取丹心照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