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烽火連天的歲月裡,經歷了一連串慘烈而血腥的戰鬥之後,清軍的營地宛如一片被死亡籠罩的廢墟。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具屍體,鮮血匯聚成溪,在殘陽如血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紅色。殘破的軍旗在風中瑟瑟顫抖,發出悲慼的嗚嗚聲,彷彿是戰爭殘留下的最後一絲絕望哀鳴。
清軍的營帳內,氣氛壓抑而沉重得讓人幾近窒息。幾位將領圍坐在一張破舊且佈滿刀痕劍印的木桌旁,面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那堆積如山的烏雲。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憂慮,疲憊的面容上刻滿了戰爭帶來的累累創傷。
那位年長的將領,名叫佟圖賴,他的臉上皺紋縱橫交錯,每一道皺紋都彷彿訴說著他多年征戰的滄桑。他沉重地嘆了口氣,聲音沙啞而低沉,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鈞的重量:“此次損失慘重,我們必須想辦法挽回局勢。我等身為將士,肩負著聖上的重託和萬千百姓的期望,怎能輕易言敗?”他緊皺著眉頭,目光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和不安,雙手不自覺地緊握著桌沿,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求和或許是我們目前唯一的選擇。”說話的是副將烏爾泰,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顯示出內心的糾結和掙扎。“如今南明士氣正盛,他們的戰術和武器都讓我們吃了大虧,如果繼續硬拼,只怕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可是,這會不會被認為是我們的示弱?”身材魁梧的將領額爾赫猛地站起身來,大聲質疑道。他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猶如燃燒的火焰。“我們堂堂清軍,縱橫天下,怎能輕易向南明低頭?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還有何顏面面對聖上和家鄉的父老?”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拍打著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形勢比人強,如今南明氣勢正盛,我們若硬拼,只會損失更多。”最先提出求和的將領薩哈廉語氣堅定,他環視著眾人,試圖說服他們接受這個現實。“我們可以暫時求和,休整兵馬,等待時機再圖大業。”
最終,在一番激烈的爭論後,清軍決定詐提出求和,以爭取喘息的機會,重新謀劃戰略。
訊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到了南明。南明的宮殿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和紛爭。幾位藩王各自在舊官僚的擁護下稱帝,彼此之間的明爭暗鬥愈發激烈。
“清軍求和,定有詐,我們不能輕信!”藩王朱常淓性格剛烈,他憤怒地說道,聲音如雷貫耳。他揮舞著手臂,情緒激動得如同燃燒的烈火,雙眼瞪得渾圓,目光中充滿了對清軍的痛恨和警惕。“他們定是想麻痺我們,然後趁我們放鬆警惕時發起突襲!”
“但如果能透過和談解決問題,避免更多的傷亡,又何樂而不為呢?”藩王朱由崧反駁道。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他輕輕撫摸著下巴,心中暗自盤算著自己的利益。“戰爭已經讓百姓苦不堪言,若能換來和平,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哼,你這是膽小怕事!”朱常淓怒目而視,額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衝上去與對方理論一番。
“你這是魯莽衝動!”朱由崧也不甘示弱,提高了聲音回應道,“你只知道一味地打打殺殺,卻不考慮後果。”
“都別吵了!”一位較為年長、看似穩重的藩王朱聿鍵站了出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我們應該冷靜地分析局勢,再做決定。如今我們內部也不穩定,各方勢力都在覬覦著皇位,若不能團結一致,南明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有什麼好分析的,直接拒絕清軍,繼續進攻!”年輕氣盛的藩王朱以海迫不及待地喊道,他緊握拳頭,躍躍欲試。“我們要趁此機會,一舉消滅清軍,重振南明雄風!”
“不行,萬一這是清軍的緩兵之計,我們貿然行動,後果不堪設想。”心思縝密的藩王朱常瀛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必須謹慎行事,不能中了清軍的圈套。”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一位身著長袍、面容清瘦的謀士黃道周站了出來。
“各位王爺,依我之見,我們可以先派人去和清軍接觸,探探他們的虛實。”黃道周小心翼翼地說道,他的目光在各位藩王之間遊移,觀察著他們的反應。“這樣既能顯示我們的誠意,又能避免盲目決策帶來的風險。”
“嗯,這倒是個辦法。”朱聿鍵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但派誰去呢?”一位藩王提出了關鍵的問題。
眾人又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