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樹文化不高,但是寫字認字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先是跑到警察局去問立案情況,但是警察的態度,跟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變了。
他只被敷衍了幾句。
等他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就被幾個陌生人按住揍了一頓。
並且再次威脅他。
“你要是再讓我看到往警察局跑,我直接把你埋了!”
呂小樹沉默的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說話。
等到打他的人走了,他才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著。
他廉價的羽絨服破了,他的嘴角被牙齒磕破了皮,他的臉上全是灰塵。
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
他走進一個文具店,買了紙筆,然後又一瘸一拐的走到工地旁的飯店,買了一大包饅頭。
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工友們都離開了,應該是回國了吧。
他不知道還能在這裡住幾天,他也不知道明天會面對什麼。
他只知道,他認定了,就要做下去。
就像,15歲那年開始在工地打工,一摞一摞的磚頭,快壓垮了他的肩膀。
那真的很難,每天晚上都痛的睡不著覺。
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因為他知道,不幹活就會餓死,妹妹也會餓死。
就咬著有些硬的饅頭,就著涼水。
然後開始寫舉報材料。
有些不會的字,他就用拼音。
他寫了很多舉報材料,往不同的政府部門投送。
但都石沉大海,渺無音信。
在這個過程中,他遇到了很多和他一樣在舉報的人。
這些人要麼是家裡人被害了,要麼就是自己被害了。
只有呂小樹,在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奔走。
或許大家都是同病相憐,自然能互相理解。
他們漸漸開始抱團,寫聯名舉報信。
漸漸的終於有官員,在私下裡收走他們的舉報信,然後又秘密的往上遞送。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張龍終於看到這封聯名舉報信。
他一開始根本不信,因為他看到的是特區蒸蒸日上,百姓生活富足。
所有部門給政府遞交的報告,都是一片祥和的發展態勢。
特區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冤屈,有這麼多的迫害。
難道舉報材料上面寫的那些人,不怕死嗎?
於是,張龍開始調查,政府的調查結果告訴他,子虛烏有。
他為了保險起見,協調軍情局暗中再查了下。
目前特區的大部分部隊還是比較純粹的,因為蘇哲嚴令部隊以及軍人不得從商。
這一查,倒是有所反饋了。
看著兩份完全不一樣的調查結果,張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他立刻寫下了“從嚴從重處理”的意見,然後轉呈蘇哲。
於是,蘇哲終於看到了這封舉報材料。
這也是為什麼老百姓都知道的事,上面為什麼不知道。
因為沒有人跟上面的人說,都在欺上瞞下。
蘇哲看到這封舉報材料,雷霆之怒。
當天下午,他和陳行甲一起,在軍情局葉海濤的秘密護送下,來到了滄月城。
他的專車還停在政府大樓,沒有人知道蘇大主席離開了。
蘇哲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墨鏡,看樣子,挺像個公子哥的。
但墨鏡下的眼神,很冷。
他想要建設一個清明的世界,沒想到這片土地下,卻埋藏著這麼多骯髒與壓迫。
特區建立才多久,公務人員就腐蝕成這樣了。
其實蘇哲想錯了,這裡,本來就是這樣的。
只是沒有改變而已。
若要想改變固有的規則。
那不殺個人頭滾滾,怎麼可能!
蘇哲如今雖然心智遠超常人,但那是在商界。在治理緬北方面,他的見識還太少。
蘇哲坐著一輛私家車,葉海濤親自開車,到了滄月城門樓子,葉海濤問道:“蘇總,往哪開?”
“就隨便開,繞一圈這些工地,我隨便看看。”
於此同時,新城的一處工地宿舍門外,站滿了流氓地痞。
領頭囂張跋扈的說道:“媽的,這個呂小樹真的想找死!天天寫舉報信,現在這夥舉報的人,就數他追跳,上面生氣了,點名要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