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個人而言,對家鄉,乃至對社會,感情都不多。
至於為什麼呢?
因為上輩子從出身到死去,除了父母和李和振,他沒有感受到任何來自於家鄉乃至社會帶來的善意。
從小的教育裡都是奉獻和集體,都在教育你有什麼義務。
但是蘇哲上輩子活到了30多,卻從來不知道,我生在這裡,我應該得到什麼,什麼是我的。
從道理上來講,權責應該是相等的。但是他上輩子好像從小就聽著義務和責任長大。
但他沒有感受自己有任何對等的權利,反而處處都是為難。
去辦個事,報個案啥的,才能體會到。好像你才是找麻煩的人!
但蘇哲並沒有什麼扭曲的價值觀,他依然熱愛這片土地和人民。
只是,他在心底一直堅持,沒對我好過的,別他麼來指揮我應該幹啥!
這句話,包括任何人和組織!
上輩子有個著名的畫家,叫做陳丹青。
他曾經說過:“底層的老百姓,在城市裡不講理,冷漠粗暴。其實他這樣對人,是因為從來沒有人用別的方式對待過他們。”
蘇哲認為陳丹青說的是大多數人,確實,現在在城市裡,很難感受到善意。別說善意了,有人不來坑你,不來訛你,不來害你,就不錯了。
現在的社會充滿戾氣,毫無道德感,絕大多數人對自己之外的事情漠不關心。是因為他們離開學校進入社會以後,感受到的對待,都是沒有耐心,沒有關心,沒有道德,冷漠粗暴。
然後他們為了適應生存,很快的失去本來的自己,開始蛻變,變成那樣的人。
縱使蘇哲的財富再增加十倍,也改變不了社會的頑疾。
蘇哲知道這一切是怎麼造成的,但是他改變不了,甚至只要他還沒有去金山,連說,都不能說!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援羅祥為首的基金會,能幫一個人就算一個人,能翻一個案就算一個案。
因為他自己,曾經也是那個底層人!
家國大義別跟我扯,老百姓的苦,我知道。
我願意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