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曦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監獄,可還是晚了一步,看到的只是鄭振冰冷的屍體。
他仔細地檢查著屍體,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從屍體的姿勢到體表的傷痕,再到周圍的環境,最終確認為自殺,並沒有外力加害的痕跡。
但鄭振這種怪異的舉動,讓獄警不免側目。
從停屍房出來,就聽到鄭振老婆歇斯底里的哭喊聲。
能從監獄為鄭振帶出遺書的人只有他的妻子,瀾曦心頭冒出一個想法。
他大喝一聲,姜家妻子嚇得頓時停住了哭聲。
瀾曦嚴厲地質問她:“明知丈夫要自殺為何不是阻止而是幫著投遞遺書,是否拿到安家費才做出這等事。”
鄭家妻子一聽,捶胸頓足大呼冤枉:“原本丈夫只說嚇唬檢察官,哪想會假戲真做。”
瀾曦看她表情不似作偽,也就無心再與她多糾纏。
一個人以死自證清白,需要莫大的勇氣。
瀾曦再次有了影片系偽造的念頭,連夜開車到警署的影像分析室。
技術人員再三確認,從行車記錄儀上得到的影片並無人為修改的痕跡。
不過技術人員的一句話讓瀾曦上了心:“這個拍攝角度太刁鑽,差一點就不能讓大門與窗戶出現在同一鏡頭裡。”
從影像分析室出來,瀾曦無意中看到龍山警署的錦繡拿著一份dna報告,罵罵咧咧地從dna分析室出來,似乎不希望把報告交給某個女人。
瀾曦剛想跟上去,卻接到次長打來的電話,只能馬上趕往次長家。
李長軍正站在家門口,看著手機上不斷跳出的報導。
鄭振的遺書成為了新聞頭條,上面不斷有人打電話來催問情況,讓他一時焦頭爛額。
見到匆匆趕來的瀾曦,他免不了訓斥一通:“雖然審訊及證據方面並無問題,但你擅自逮捕人犯,把本應警察局承擔的麻煩都攬到了檢察院的頭上。
而且案發當天是你應約到虞城家,更讓檢察院有口說不清。”
瀾曦聽到這話心中一怔,次長此前還詢問他去虞家的目的,現在怎麼又會知道是虞城約自己到家詳談。
他不動聲色地低頭認錯,目送次長摔門回屋。
瀾曦覺得有必要查清楚次長如何知道自己與虞城的約定,便開車前往龍山警署。
路上不由得想起五個月前檢察院全體出差參加研討會時,他親眼看到虞城招呼一名美女走向次長所住的酒店房間。
來到警署,正遇到高素質。
瀾曦連起碼的握手都沒有,直奔物證室。
在鄭振的事情上,顯然瀾曦的責任更大,可他不甘示弱,指高素質有dna報告卻不提交。
瀾曦這一說,高素質才想起交給錦繡的血液樣本。
此時已過半夜,錦繡早就下班。高素質索性幫著瀾曦進入物證室,找到在虞家收集的證物。
首先,那臺膝上型電腦並不在內,證據目錄上也沒有;
其次在虞城手機的通訊記錄裡,瀾曦發現虞城在與他約定見面後,立刻撥打了標記為“lcj”的人。
高素質不知道那人是誰,瀾曦卻很清楚,就是次長李長軍。
很可能是虞城自己將要與瀾曦見面的事告知李長軍,想以此為要挾,逼次長就範。
第二天,鄭振之死已鬧得沸沸揚揚。
高素質懶得理會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徑直向錦繡索要那份dna報告。
不想錦繡居然說是狗血,顯然有意隱瞞。高素質不想打草驚蛇,假裝相信,隨後自行前往dna分析室列印報告。
一看竟然是虞城的血,這隻可能是兇手翻牆時衣服上所沾的血跡。
整件事情就像一個大謎團,她怒氣衝衝地來到法院,質問剛結束庭審的瀾曦到底是怎麼回事。
瀾曦這才把事情深層的黑幕說了出來,此事可能不僅涉及到高層,也牽涉到警署高層。
那個不入流的小警察錦繡並沒有資格參與到這起腐敗案,不過是奉上面的命令列事罷了。
瀾曦看到那份dna報告後,仍是面無表情。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處心積慮設計出這麼複雜的局,他想起影像分析人員的話,決定重回現場。
高素質也毫不客氣,坐上了瀾曦的車。
再次見到計程車司機,瀾曦瞭解到計程車在此停放是因為道路狹窄,只能如此。
而在案發前三天,因為被乘客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