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沒有追出去，而是對幾位被嚇懵的盜匪笑道：
“幾位施主莫要害怕，我們是講理的人。”
說完，他便繼續唸誦起了佛經，安安靜靜的等林小鹿回來。
而沒過多久，林小鹿的身影就再次出現，臉上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無垢，這些孤魂野鬼好低階，我瞪他們一眼他們都能被嚇死的那種。”
“有問出小玉兒施主的下落嗎？”無垢笑問。
林小鹿沮喪的搖搖頭：“沒，他們太低階了，話都不會說。”
聽到林小鹿的話，無垢點了點頭。
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又是雨夜，偶爾遭逢些魑魅魍魎也是很正常的事。
山洞中，林小鹿再次坐到溫暖的篝火旁，給篝火堆裡添了把木柴。
他先是看了眼抱在一起，對自己畏懼不已的盜匪們，然後隨口對無垢詢問：
“老大那邊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
無垢回應道：“小僧每日都會和明儒施主傳遞神識，詢問情況，目前天寒地脈的戰爭依舊在持續，武者的弓箭和修仙者的手段相互交替著洗刷虛空之門，和咱們離開時沒什麼區別。”
見無垢這麼說，林小鹿頓時放下了心，然後看向山洞門口被嚇壞的一眾盜匪，笑呵呵的道：
“外面雨已經停了，鬼怪也跑了，你們要走的話可以走了。”
一眾盜匪驚恐的面面相覷，隨後紛紛衝林小鹿抱拳。有個別甚至給林小鹿磕了個頭。
盜匪們小心離開，恰好林小鹿此刻也飽餐完畢，當即便舒服的往石頭上一靠，提著酒葫蘆準備睡一覺。
山洞內，篝火噼裡啪啦的燃燒聲，混合著無垢輕柔的誦經聲，讓他的睏意不斷上湧，而就在他即將入睡之際，無垢的誦經聲卻忽然斷了。
“小鹿施主，有客到訪。”
柔和的聲音一出，剛要睡著的林小鹿當即一個“激靈”甦醒過來。
這大半夜的又有哪個吊毛來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有些不耐煩的林小鹿抬頭一看，發現山洞門口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個紙人。
“喲呵？居然還有漏網之魚？”林小鹿樂了，一屁股從地上爬起，捏著拳頭冷笑。
“年輕鬼，不得不說你膽子很大，居然還敢回來，看來你是沒把你爹放在眼裡啊。”
一邊說，林小鹿一邊就要送眼前的紙人上西天，然而下一秒，山洞口一動不動的紙人忽然身形一變，扭曲間竟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模樣。
隨後，老者便看著呆住的林小鹿，露出一抹猥瑣的微笑：
“好久不見了，小傢伙。”
寂靜的深夜山洞中，林小鹿和紙人老者安靜對望，一旁的無垢也是面露疑惑的看著這一幕，偌大的山洞一時間只剩下篝火燃燒的聲音。
而在短暫的寂靜後，林小鹿忽然瞪大眼珠，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身穿灰袍的老者：
“你是……張大龍老爺子？”
驚歎的話音剛落，一旁打坐的無垢就疑惑看向林小鹿：
“小鹿施主，這位老施主是？”
“哦，我以前遇到過的一個大爺，很有學問。”
說完，林小鹿上下打量了一眼老者，臉色懵逼的問道：
“大爺，你這是……被紙人奪舍了？”
聽到林小鹿的疑惑，突然出現的神秘老者淡淡一笑：
“奪舍？老夫可是受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高階人才，怎會被奪舍？”
此話一出，旁聽的無垢再次懵逼。
他持著佛珠，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林小鹿，滿臉不解。
“小鹿施主，這位老施主說的九年教育，是個什麼東西？小僧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聽到無垢的疑問，林小鹿下意識開口回應：
“所謂九年制義務教育，就是一種非常神秘的學術教育，但凡經歷過這種教育的人，那都是非常有學問的，而且……”
利索的回答到一半，林小鹿突然也愣住了。
這個九年制義務教育，自己怎麼這麼瞭解？
察覺到不對的林小鹿身子微僵，整個人看著面前衝自己猥瑣微笑，裡裡外外都透著一股神秘大佬氣質的徐大龍老爺子，眼中的神情開始變的越來越凝重。
良久，眼前這名神秘微笑的老者，和一個自己印象深處的老者漸漸重合，最終在自己眼中……徹底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