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宋義兄妹也押著錢糧趕到約定地點,眾人一齊休整了片刻,馬車輪捲起煙塵,緩緩遠去。
姚芸在得知鄭遠身死的訊息後,就直接昏了過去。
好在,有郎中跟在身邊,穩住了。
萬逐流沒有選擇騎馬,同是乘坐著一輛馬車上。
車內,除了他自己,還有被神虎山寨眾及時送過來的金紅玉。
被打斷四肢的金紅玉除了情緒有些低落,生命力仍然頑強。
這就是凝神境的修士,身體的強度已經超出了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程度,造血功能、恢復能力,都不是低階武人可比。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金紅玉冷冷出聲。
啪!
回應的她的,是萬逐流重重的一巴掌。
“我做什麼決定需要告訴你嗎?況且……我讓你說話了嗎?”
萬逐流冷眸一掃,然後繼續淡淡道:“以後,只有我讓你說話時,你才能出聲,否則……我會一片一片割開你的皮肉,捏碎你每寸骨頭。
哦!對了,你似乎很滿意自己這副容顏,如果不聽話的話,我會廢掉你,扔到畫舫上賣個好價錢,想必,會有人願意接手的。”
“你!”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將金紅玉打得後仰過去,腦袋撞在木板上。
“記住了嗎?”
“……”
啪!
“我問你話,立刻回答,否則……一樣要捱打!”
“……記,記住了!”金紅玉將眼底的怨毒之色藏起,然後低下高傲的頭顱。
萬逐流瞥了一眼,不再理會。
他當然不是可憐金紅玉,留著她,是為了黑龍王。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金紅玉和黑龍王之間有某種聯絡。
但現在說不上來,正好,他也不想讓這個惡毒的女人這麼容易就死掉。
沒有比摧毀別人的希望,更讓人痛苦了。
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嚐嚐看,以報大哥鄭遠之仇。
呼!
吐出一口濁氣後,他才看向自己的右手。
在右手手背上,有一道豁口,血肉模糊,肉皮翻起。
那是當時硬撼銀環時,被其槍勢傷到的。
不過,在金身功柔和的勁力滋養下,已經結痂。
萬逐流盤坐著,緩緩調動氣血,不斷衝擊身體的各大竅穴,衝開經脈之間的阻塞感,加速周身筋骨洗煉。
武道一途,重在打磨根基,他雖然能依靠面板快速入門功法,但對於境界的感悟,卻是空缺的。
沒有名師,沒有高階功法,能夠在這個年齡一舉踏入凝神境,一是他積澱足夠,二是機緣巧合。
若是還要繼續攀升境界,少不了日日打熬以及實戰的磨礪。
‘面對真正的高手,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心底如此想著,隨即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
說起來,他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在神虎山上,為了獲得屬性點,他也宣洩了不少精力。
車隊晃晃悠悠,直到夜間,洪放走到馬車一側來。
“總鏢頭,主母醒了,她想見見您!”
聞聲,萬逐流緩緩睜開眼睛,一躍,翻身下了馬車。
他快步來到姚芸的馬車旁,稍稍打量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狀態雖然很差,但情緒似乎穩定了許多。
見此情形,他摸了摸懷裡的信,然後掏出來,“嫂子,這是……大哥給您的。”
“……逐流!”
姚芸還沒張嘴,淚水就如斷線的珠子,嘩嘩落下個不停。
萬逐流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是靜靜坐在一旁。
而姚芸在傷感之際,顫抖著手拆開了信封,查閱後,整個人徹底崩潰大哭起來。
等姚芸的情緒再度穩定些後,萬逐流這才緩緩開口,“大哥留下了不少資財,我準備在州府重新置辦家業,做生意我不懂,屆時還需嫂子幫忙操持!”
這些錢財,鄭遠雖交給了自己,但他不可能拿走,自然叫交還給姚芸。
不過,鄭遠也說過,他出身是州府大家族,未來少不了麻煩,讓姚芸守住家業,未免難為她。
萬逐流這才自作主張,先將這部分把持在自己手中。
而姚芸顯然也對他十分信任,在這件事情上,並沒說什麼,只是說著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