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逐流已經瞥見,那是一袋子金葉子。
金葉子可比銀子值錢多了,就這一點,就夠萬老爺子皮毛生意做上半個月了。
見狀,萬逐流也沒聲張,等對方說話。
那中年男人臉上強扯出一絲笑意,“萬巡第一次見面,不成敬意,屋裡是我侄女,練劍受了點傷,和什麼匪盜沒什麼關係!”
聞言,萬逐流猶豫了一下,然後合上刀。
“我親自去看看!”
說罷,他闊步進了武館內一間廂房,果然看到床上躺著個人。
那人一身素白長裙,半臥著,一頭黑髮披在肩頭,面容精緻,窗外透進來的日光打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泛著柔和的瑩瑩肉色,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臉色發白,左肩下面一些,包了布帶,滲出一團紅色。
萬逐流與女子的目光對上,好半晌。
他拱了拱手,“姑娘打攪了!”
隨即又走出門,看向外面緊張萬分的中年男人,“柔柔弱弱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匪盜之流?”
“你們說是吧?呵呵!”
說罷,他淡淡一笑,揮了揮手,“收隊,去下一家!”
眾巡差聞聲,也就規規矩矩地出了武館,繼續到了下一家搜查。
見狀,中年男人鬆了一口氣,衝兩側的武師使了個眼色,迅速閉上了大門。
遠離武館,又進了一家鋪子。
這時,宋義才悄悄走到身旁,問道:“頭兒,我看了,那不像是劍傷,真不再查查?”
萬逐流回過身,拍了拍宋義的肩膀。
“巡差,一個月才十兩銀錢,玩什麼命?”
說罷,他目光一沉,“那武館中,有三個通力境中期,一個通力境巔峰,十多個鍛骨境中後期,打起來,我可沒把握把你們都保下來!”
“何況……”他指了指兜裡的金葉子,“人家意思到位,就別給自己找麻煩,如實把情況記下,到時候再報上去就行!”
“這樣的話,上頭要是怪罪下來,問我們為何不抓人?”
“推給洪狩,說我們是看在他和四隊巡尉的面子上,才不追究的。”萬逐流淡淡一笑。
“……”
宋義一愣,突然覺得自己要學的還多。
果然,搜查到了晚上,一無所獲。
總巡檢視了各隊上報的情況後,一一核實,最後看到三隊報上去的四象武館,眉頭緊了緊。
“洪狩,這個嫌疑人怎麼沒抓?”
洪狩聞言,一看,這不是自己負責的那片,立刻衝萬逐流道:“總巡問你話,這什麼情況?”
“稟報總巡,我們是想抓來著,但那武館管事的,說是……”萬逐流一副猶豫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
“他說洪巡和他是鐵哥們,四隊的趙巡是他侄子,咱想著,有洪巡、趙巡的關係在,再怎麼也不可能窩藏嫌犯吶,所以就沒做處理,只記錄了下來!”
“荒唐!”總巡大怒,目光掃向洪狩和四隊的趙振,“有這回事嗎?”
兩人默然,不做聲。
見狀,總巡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頓時看向萬逐流身後一眾巡差,“是這樣嗎?”
眾人聞言,此時也知道,只有跟著萬逐流的話說,才能免罪,也不管具體細節了,跟著附和起來。
“就是萬巡說的這樣!”
“是是,一字不差!”
“……”
總巡聞言,也沉默下來,巡緝部裡的彎彎繞繞,他也知道,所以此時也不好發作。
片刻後,才厲聲道:“這次的罪犯膽大包天,夜裡摸進城時,傷了趙都督的獨子,你們該知道這事兒多大,耽誤了正事兒,咱都擔不起!”
說罷,他指了指趙振和洪狩,“你們倆,帶著三隊、四隊所有人,快去抓人!”
聞言,二人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沒有迴旋的餘地,只得迅速應下,領隊出發。
半道上。
洪巡目光陰沉地掃了萬逐流一眼,“萬逐流,我和你沒仇吧?今天這麼搞我?”
“搞你?”萬逐流一副無辜的樣子,“要不是給洪巡你面子,我早就砸了那家武館了,洪巡這話問得我……不知所措啊!”
“行啊,等會兒去四象武館,你就盯著館主,務必要把他攔住!”洪狩冷笑一聲。
“我正有此意!”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