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皺著眉正納悶,帳裡響起男人平淡嗓音:不困?
&esp;&esp;沈玉嬌眼皮微動,輕聲道:大抵午後小憩了一會兒,現下沒多少睡意。
&esp;&esp;裴瑕:嗯。
&esp;&esp;沈玉嬌:
&esp;&esp;默了片刻,她偏過臉:郎君困了麼?
&esp;&esp;身側之人靜了靜,也偏過頭:還好。
&esp;&esp;雖是一片昏暗,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但沈玉嬌還是感受到男人落向自己的目光,如有實質,無端叫她心頭緊張起來。
&esp;&esp;這還是頭一回,倆人同床共枕,卻不做那事,只是這樣躺著。
&esp;&esp;她莫名有些不大適應,正想著要不要主動透點意思,身側男人平靜開口:我已交代楊驛使,以後嶺南那邊來信,直接送往妙安堂。你若有書信要寄,提前備好,待他送信時,可一併寄了。
&esp;&esp;自去年全家發往嶺南,每隔一月,沈玉嬌都能收到裴瑕帶回的家書。
&esp;&esp;每每看到信尾那句皆安,勿念,萬萬珍重,她也一陣安穩。
&esp;&esp;對於裴瑕,她無疑是感激的。若不是他,父兄或許早已病死在囚車裡,嫂嫂徐氏也不一定能平安誕下小侄兒,至於母親李氏和小侄女阿瑜,一老一幼能無病無災一路抵達嶺南,也都是託了裴瑕的打點。
&esp;&esp;明日他就要遠行平叛,卻還能記得她每月的家書。
&esp;&esp;沈玉嬌心尖一暖,語氣也不禁隨之輕柔:多謝郎君。
&esp;&esp;裴瑕道:你我夫妻,不必言謝。
&esp;&esp;沈玉嬌輕輕嗯了聲,忽而又道:郎君在外,我若想給你寄信,也找楊驛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