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像往常一樣,沈玉嬌脫了繡鞋,坐進幔帳,慢慢解著外衫。
&esp;&esp;除了新婚夜的龍鳳喜燭不能滅,之後每次都是熄了燭火,在一片漆黑裡親密。
&esp;&esp;沈玉嬌覺得這樣挺好的,天知道新婚夜那晚,她在下裴瑕在上,四目相對時,真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esp;&esp;裴瑕也解下薄羅外袍,剪滅燈芯時,往繡花幔帳投去一眼。
&esp;&esp;半片蔥色紗帳逶逶垂下,帳內光線昏朦,年輕婦人側身斜坐,烏髮堆腮,杏色薄衫微褪,半截香肩雪膩,隱約可見鵝黃色小衣繡著一支淡粉菡萏花。
&esp;&esp;美人如畫,粉膩香濃,裴瑕挪開視線,啞聲:我熄燈了。
&esp;&esp;帳內傳來女子溫軟嗓音:有勞郎君。
&esp;&esp;燈火熄滅,屋內一片黑暗,唯有窗縫漏進些許廊上燭光。
&esp;&esp;聽著幔帳放下的窸窣聲響,沈玉嬌呼吸稍屏。
&esp;&esp;明明早已是夫妻,她怎麼還沒習慣呢?
&esp;&esp;看來還是平日太生分
&esp;&esp;但其他世家大族的夫妻,應當也是如此吧?
&esp;&esp;裴瑕性冷,如塊終年不化的寒冰。
&esp;&esp;新婚那陣,她也曾流露些小女兒嬌態,想與他做一對賭書潑茶的恩愛夫妻,可他對女色實在寡淡,她的溫柔小意,猶如媚眼拋給瞎子看。
&esp;&esp;後來有一回夜裡,她鼓足勇氣,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嬌聲低語:郎君,再疼疼玉娘吧。
&esp;&esp;他的身子似僵了下,而後拿下她的胳膊,聲線冷靜:玉娘,你是我妻,我自會敬你,你不必作這討好之態。
&esp;&esp;她也是讀過聖賢書,知曉禮義廉恥的閨秀,聽他這樣說,頓覺面紅耳熱,羞臊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