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看著向自己奔過來的忌炎,心中有幾分疑惑對方怎麼不在醫療部那邊治療傷員,但還是停下了腳步看著對方
忌炎?你現在不應該在醫療部嗎?
“忌炎,你又失職了”
那句話一出口,空氣中彷彿瞬間凝結出一抹可見的靜寂。望著對方愕然僵住的神情,他自己的心也不由自主地一震,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你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的話……還是少來找我為好”
“現在這個情況不容人幹其他的事了”
那三句話如同重錘,將現場的氛圍敲擊得如同死寂。垂下頭,望著對方眼中交織著震驚與受傷的複雜神情,內心不由得一陣絞痛,難受至極
“……我很抱歉”
“是我打擾了……可……”
“等等?老師你的左手怎麼了?”
忌炎默默的握緊了自己的衣角,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後,望著對方平靜到極致的雙眸,想說的話瞬間就堵了回去
整個人有了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如果將自己想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的話……
那個人的回覆會讓他這輩子再難直視對方
但他依舊不願放棄,掙扎著開口,試圖再說些什麼。然而,就在此時,一抹刺鼻的血腥味兒忽然竄入鼻端,眉頭不由得皺起。藉著昏暗的燈光一低頭,赫然發現對方的左手已然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忌炎,這段時間別來找我”
“我需要冷靜一下……”
“可老師你……!”
“走!別再說了!”
望著眼前那人微微顫抖的身影,忌炎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試圖接近。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左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白光——
似乎看見了時鐘扭轉一刻,雖然大半被迷霧所掩蓋
“這樣毫無意義……”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明顯,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上去有些無力與狼狽,只留忌炎無數的站在原地,無力開口
“……”
幾乎是像在逃離命般衝回了自己的房間。強忍著體內翻騰的情緒,顫抖用右手將門反鎖。當最後一絲力氣隨著“咔嚓”聲耗盡,終於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月光下,艱難地抬起左手,那細微的動作似乎承載了千鈞重量:
左掌心已成一片模糊的血肉,鮮血順著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沉默中,那深陷掌心的一小塊刀刃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自己的另一隻手有點顫抖了,但最終他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隨著什麼物體被拔出來的聲音響起,整個房間再次歸於了平靜
“哪怕這樣……”
“也要控制不住了嗎?”
身體下意識的反應被他強行壓了下去,鮮明的疼痛感讓他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但越是這個樣子他反而越加不安
“宿主,這就是脫節”
“理智與身體分開,你的身體不會再經過大腦考慮過後的想法行動”
“他會在你本人想達成的目的上又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
“最開始你還會感覺到大腦混亂,知道自己做出來的行為有所不對,甚至能夠有所控制……”
“但越到後面來你的意識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清醒……身體卻會因為長時間的疲憊而放棄那些想法”
“這也就是你為什麼開始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原因……”
“在這個階段,你的行為、說出來的話……都會跟你所想的發生變化”
“就像……剛剛那樣”
久久的沉默了,聽著系統給自己的解釋,他突然就不知道如何面對那些他所在意的人了
很不妙很不妙的存在,甚至已經到了疼痛都快無法阻止的地步了
“……儘量減少跟人的接觸吧”
“至少……在我能控制住我自己之前”
可現在這個情況……還做得到嗎?
緊張的戰局,必須要死守的防線,遙遙無期的支援……若是他主動選擇退到幕後,那其他人又該怎麼辦呢?
捂住自己的腦袋,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就能感覺到越發有什麼不可控制了。畢竟連自己想要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