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二人至附近酒樓用了些飯食,正待前往西山島一遊,出了酒樓大門,就見有一條毛驢慢騰騰地在街上行進。
驢上坐著個白髮白鬚的老道士,卻是紅光滿面,鶴髮童顏,看不大出年紀。
李蓮花與喬婉娩對望一眼,便在酒樓門前停住了。
果然,沒過多久,那條毛驢便從酒樓前路過,可那老道士卻是將頭往樓內探了一探,就拍了下驢屁股又慢騰騰往前走了。
喬婉娩笑了笑,便與李蓮花一同跟了上去。兩人就這樣跟著前頭的一人一驢,從熱鬧的街市來到了幽僻的小徑,又從小徑拐入古道,直往太湖邊的一處道觀而去。
本以為這老道士要在道觀歇腳,誰知他又是往裡探了一探,見館內頗有些人氣,就又拍了拍驢屁股往前走了。
李蓮花與喬婉娩跟了一路,頗覺有趣,眼見老道士又拐進了一條山道,正待繼續跟去瞧瞧他落腳何處,卻見那毛驢不停,老道士竟已倒坐在驢上,朝著他們招手。
“李門主,喬院主別來無恙啊。”
李蓮花拱手笑道:“虛靜老頭,別來無恙。”
喬婉娩也施了一禮,笑道:“一別六年,道長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這騎著毛驢的老道正是武當白鶴掌門的師叔虛靜。
當年,喬婉娩與李相夷前去武當遊玩,在山腳下遇到虛靜,二人當時只道是普通道人,並未在意,依舊攜手遊玩,誰知這老道竟驅著毛驢追了一路。二人略覺不喜,幾次拐進或僻靜或熱鬧的去處。誰知,正當二人以為擺脫了這怪老道時,就聽鈴鐺聲聲,一條毛驢正在前方慢騰騰向他們靠近。
二人心氣頓時不順,李相夷氣得拔劍在手,誰知老道等的就是這個……
李相夷不過交手一招就知對方不凡,當下打點精神對付,只道打贏了對方就可繼續和喬婉娩遊玩,誰知經過了半日的激戰,打是打贏了,這老道反而越發緊追不捨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李相夷氣呼呼地道,“你已經輸了!”
“真是後生可畏,小友劍術不凡,不若拜入武當門下,再得一二提升,必將成為當世第一的劍客。”老道笑道,“貧道是武當白鶴的師叔,你若拜我為師,日後就是武當掌門的師弟了。”
李相夷目瞪口呆地看向他:“我打贏了你,你還想當我師父?”
武當山上何時出了這麼個瘋子?李相夷心下默唸,今日真是有些晦氣,早知道該聽阿娩的,不走這條道了。他也惦記著喬婉娩還在遠處等候,收劍入鞘,也不理這老道,就要邁步離去。
誰知這老道劍術比他差了些,輕功倒是練得極好,竟能與他不相上下。李相夷越發氣惱:“你這人太無理!武當門頭就是再大,也不能做這種逼人欺師滅祖的勾當。我念你年紀大了些,不和你計較,不然把你捅幾個窟窿,白鶴也拿我沒辦法。”
“好狂的口氣。”虛靜卻是越發欣喜起來,“你有師門,怎麼不早說?不過無妨,真不想拜入武當,那跟我學幾門絕世功夫也是極好的。”
李相夷見他如此糾纏,徹底沒了遊玩的心思,氣極反笑:“你除了輕功還能入眼,還能有什麼教我的?”
“輕功能入眼啊,那就教輕功吧。”虛靜歡喜道,“我這門輕功可是武當不傳之謎,整個武當派上下只有三個人練成了,年輕人,我今日看你極是投緣,這就傳給你。”
“見過強買強賣的,沒見過追著讓人練功夫的。”李相夷翻了個白眼,“雖說武當沒有少林和尚那麼小氣,門外有緣人也能習練一兩門功夫,但你既然口口聲聲這門功夫珍貴,不該好好傳給你的心愛弟子麼?追著我算怎麼回事。”
“你不想學?”虛靜老道並不打算放棄。
“不想,一點都不想。”李相夷按耐住想暴揍他一頓的念頭,冷冷道,“你們武當什麼時候加入了丐幫,不對,是混得還不如丐幫了,四處追著人送獨門絕技,也不知祖師爺會不會氣得揭棺而起,半夜來罵你們這些徒孫。”
老道果然有些慍怒:“貧道好心好意,你怎可如此詆譭?”
“老道士修了一輩子道,不知強扭的瓜不甜?”李相夷道,“今日我和阿娩好好地來此遊玩,被你這麼一攪,興致全無,我不和你算賬已是極好,你還想惦記著讓我給你磕頭,真當我的少師劍是擺設?”
卻見虛靜哈哈一笑:“你倒也不必給貧道磕頭,貧道不過是看你是個習武的大好材料,一時按耐不住心動……”
李相夷連連擺手:“無福消受,無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