娩道:“大師,只有同源的內力方可護持麼?”
無了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數根極長的金針緩緩扎入,幾滴黑血隨之滾滾而落,滴落在清水盆中,盪漾開去。
李相夷那本極俊美的面容此刻看起來就如鬼魅泣淚,竟有幾分可怖之意。
他並未睜開眼來,似是未醒,身體卻是止不住地隨著金針的刺入而不斷顫抖著……
不知是怎樣火焚如烈的煎熬,又是怎樣森寒入骨的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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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梵術接經續脈後一日,無了稍作歇息便又立即投入到為李相夷引毒之中。
喬婉娩因為內力遠遠無法達到護持之力,只能忙前忙後操持起一眾雜事。芩婆一心只以內力為李相夷療傷護持,自是無暇顧及其他,漆木山不是細心之人,無了更是一心一意地專注引入腦的碧茶離體,由是竟無一人注意到她已是神思倦怠,勉力支撐。
這日,午後斜陽悠悠轉轉地照在小屋中,窗外的樹影投了大半在地上,婆娑成趣。
屋中靠牆的一方床榻上,只見李相夷身上的棉被蓋得整整齊齊,甚是溫暖舒適。
喬婉娩歪坐在榻前的椅上,漆木山隨無了去尋覓藥材熬藥,芩婆在她的再三勸說下已去鄰屋歇下。她獨自守著李相夷,不知不覺又困倦起來,絲毫不曾發覺那極為蒼白瘦削的臉頰上,睫羽輕顫,那雙眼已然再次睜開來。
她更不曾發覺那雙眼凝望了她好一會兒,諸多情緒在那目中緩緩閃過。
於是,那如青竹般的瘦削身體搖搖晃晃地從那溫暖的被窩中掙扎而出,慢吞吞地來到她的身旁,試圖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好好休息。
那撲面而來的濃郁草藥氣息,終究還是將喬婉娩從睡夢中驚醒,只見李相夷僅著一件單衣,形銷骨立,卻正想要將她抱起,她忙道:“相夷,你醒了?你怎麼起來了,快躺回去……”
“阿娩……”發聲說話似乎對他來說還是一件艱難的事,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嘴張了數番,才沙啞地喚了她一聲,那聲音似乎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但他還在繼續道,“過來……”
他的頭往床榻方向歪了下,示意她躺上去休息。喬婉娩不由心頭一熱,站起身來,抱住了他,眼角悄悄溼潤了起來。
芩婆進來的時候,只見榻上並肩躺著兩人,喬婉娩臉色憔悴,睡得正香甜。她訝然地張了張嘴,還未發出聲來,就見李相夷正對她使勁搖頭,只得將諸多疑問吞下了肚。
:()蓮花樓之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