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偌大的山谷中,卻並沒有太多的洞穴。
二人走了好一會兒,火光下,但見枯樹亂枝被大雪堆砌出了各種嶙峋模樣,卻無一處可容身。
眼看手中的火把越燒越短,喬婉娩越發焦急起來,好不容易看到一塊巨大的岩石從山崖上探出來,彷彿一片巨大的瓦片。
石上積雪如堆,石下卻乾淨得很,甚至能看到泥土的本色,且這巨石離地恰恰不高不矮,正好可容一人站立其間。
喬婉娩大喜過望,轉頭只見李相夷臉色蒼白,正朝她笑著點了點頭。
她很快就將李相夷安頓在這巨石之下,然後飛奔往來時路而去,憑著記憶將沿路的那些枯枝落葉拖拽回來。
很快,以那塊巨石為頂,她搭出了一個小小的柴火堆,中間空心的部分,安置了一個李相夷。
只見他正盤腿坐在一堆細碎的樹枝之上閉眼運功,面前篝火熊熊燃著,火光跳躍在他俊秀的面容上,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喬婉娩眼看大功告成,拍了拍手,正要拭去額上的熱汗,轉眼才發現李相夷將那些細短還有些柔軟的樹枝挑揀出來,認真地搭在地下,看起來似乎也還算得上舒適,可這最終搭出的樣子,怎麼瞧起來,倒像是個……巨大的鳥巢?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她再看那盤腿坐在上面的人兒,越發像一隻收攏了翅膀休息的鷹隼了。
那自己等會兒躺在他的身旁,也會是這個滑稽模樣嗎?
喬婉娩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相夷睜開眼來,見喬婉娩正對他燦然一笑,不由也笑了起來,便要站起來,卻被喬婉娩按住了。
“坐好。”
李相夷便乖乖地坐好了。
喬婉娩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他這聽話的樣子,怔了一怔,才拍手笑道:“我剛才找到了好東西,你要不要猜猜是什麼?”
李相夷立時托腮沉思起來,可那眼睛偏偏只在喬婉娩的身上停留,從她的頭髮梢看到腰下,又自腰間轉到那紅撲撲的臉頰,就這麼望了老半晌,他才笑道:“阿娩,再烤下去是不是要焦了?”
喬婉娩這才“哎呀”一聲,使勁嗅了嗅空氣,手忙腳亂地就要往篝火堆扒去,李相夷卻先她一步,將那幾根山藥棍從火堆裡取了出來。
“火候正好,”他不顧燙手,剝開了一點焦黑的外皮,露出那黃白的內裡來,掰了一點在手上,嚐了嚐,“香得很,你快嚐嚐。”
他邊說邊將山藥往喬婉娩唇邊遞去,看她就著自己的手裡咬了一口以後,卻是微微皺眉,忙道:“如何?”
“燙。”
“我吹吹。”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喬婉娩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忍不住道。
李相夷微微抬頭,道:“什麼?”
“喏,這些。”她指了指面前的幾個山藥棍。
李相夷微笑不語。
喬婉娩詫異道:“我還以為你專心調息,什麼都沒看到呢?”
“你不在身邊,我又怎麼能放心呢?”李相夷柔聲道。
喬婉娩驚道:“原來你是在裝模作樣?”
“那倒也不是。”他飛快地剝好,遞給喬婉娩,“快吃吧,再不吃要涼了。”
“那你呢?”喬婉娩看著他將僅存的食物都塞到了自己的手中,不滿地道,“我不許你一個人餓著。”
看她有些不高興地撅起嘴來,李相夷笑得很是燦爛,忍不住在喬婉娩唇上啄了下,柔聲道:“阿娩的相夷怎麼會餓著呢?我先去煮點熱水,就這樣幹吃下去,容易噎著。”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竹節來,正是這幾日用來煮水的那一個,喬婉娩本以為離開時,它早已隨著山洞裡的那些柴草化為了灰燼,沒想到竟被李相夷一直貼身收著。
“留一半給我,少一點也行,我不太:()蓮花樓之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