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喬江亭前去謝家養傷,右護法的外務交與肖紫衿,內務諸事由紀漢佛、雲彼丘同白江鶉三人分攤了。
李相夷才護送喬家兄妹出了山門不遠,便見有人飛報單孤刀與金鴛盟起了衝突,情勢不妙,他只得迅速撥轉馬頭前去馳援。
到了地方,卻見滿地屍首,遍眼的血腥之中,有一紅衣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斜眼向他看來,帶著戲弄的神色。
“李相夷,你來晚了。”她嘲弄地看著憤怒地揮劍出鞘的少年。
滿地屍首,均是風陵劍派的弟子,而那不遠處被掛在樹梢的屍體,正是風陵劍派掌門。而她,剛剛擰斷了一個少女的脖頸,在她看清李相夷飛奔而來的身影那一瞬間。
而這一切,不過是由這名少女罵了她一句“妖女”。
李相夷冷眼看向她,就如看著一個死人、一具屍體。
就在少師劍即將刺入她身體的瞬間,忽然漫天颳起一陣塵土,李相夷本能地回劍防守,待得他迅速揮散塵煙,只見一道青影與那道紅影已是離得遠了。
“笛飛聲?”他眯起了眼。
卻聽遠遠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李相夷循聲望去,正是單孤刀諸人騎馬奔來。
他命眾人將風陵劍派的屍身收斂,便同單孤刀尋了個酒樓。二人大醉一場,先前的爭吵芥蒂似乎已被二人拋到了九霄雲外。
酒足飯飽之後,李相夷便動身回四顧門,單孤刀以還有雜事為由,找了家客棧住下。
他才踏入客棧,就見一紅衣女子尾隨而來。
單孤刀看向面前笑得很是燦爛,顯然極是得意的紅衣女子,意味不明地道:“笛飛聲倒是真的為你出手了。”
角麗譙顯然沉浸在喜悅之中,笑道:“我就說,尊上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你那好師弟殺了,他的心裡定是有我的,你還不信。”
單孤刀只得笑了笑,道:“那就恭喜角聖女了,今後我們的合作只怕是更順利了。”
角麗譙笑道:“沒想到尊上平時什麼也不說,做事倒是一點不含糊。不過先不說這個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走?”
“喬江亭已經離開四顧門了,肖紫衿不足為懼。”單孤刀道,“金鴛盟也該對血域魔教表現點興趣了。”
“這個容易,”角麗譙微笑道,“不過你可真是好胃口,想獨吞這麼多。我聽說你那位好師弟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
單孤刀道:“他有沒有興趣不重要,你們沒有辦法,我有。我還是能叫他出手的。”
四顧門同血域魔教的生死之戰,以喬江亭被李相夷自血域邊界救出開始,到最後魔教的所有人棄刀而降,歷時一年零五個月。
後來江湖中流傳的諸多故事中,流傳最多的便是關於李相夷三打血域神山,四顧門群豪如何血戰魔教諸妖邪的事蹟。
其中,李相夷自不必提,單孤刀、肖紫衿、佛彼白石、四虎銀槍,以及八大分堂的諸多門眾,幾乎人人出了山門去,提上幾句,江湖上便能說出幾件值得吹噓一世的英雄行為來。
除了喬江亭。
這位前四顧門右護法在這場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中,似乎有意無意地被人淡忘了去。
而曾經執武林中世家牛耳的謝家,隨著謝思與四顧門一同聯手對敵,這位謝莊主不慎重傷,不得不靜養後,也漸漸沉寂下來。
現在江湖的目光除了風頭無兩的四顧門,津津樂道的便是取代了血域魔教,收容了諸多逃竄的各家餘孽,聲勢極大又不斷為非作歹,實際已是被認定為又一魔教的金鴛盟。
:()蓮花樓之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