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陣陣咆哮嘶吼聲如震山響,從那石崖後傳了出來,方圓數十里的鴉雀頓時群起驚飛。
喬婉娩屏住了呼吸,眼見那山崖上粉末灰塵簌簌而落,更是越發心跳加劇,一遍一遍地數著時間,只盼著這一炷香時間頃刻即過,這樣她就能提劍與他同生共死。
這一念頭剛起,她立即在心下“呸”了一聲,暗自痛罵怎可有此想法,怎麼不盼他一點好,李蓮花定是可以所向披靡,區區幾隻白毛怪物,即便前身是何等的高手,那不也統統是李相夷的手下敗將,何況如今失了神智,又怎會是李蓮花的對手。
可是即便如此想上好幾遭,喬婉娩還是忍不住去想象,那石崖之後現在究竟是何等的景象,李蓮花又是在被多少的怪物圍攻,以至於有如此連綿不絕的響聲雷動。
思及此處,喬婉娩越發後悔起來,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就不該同意由他一人先去探路,至少也該帶上她,她雖然沒有他那等絕世武功,但對付這些怪物還是不落下風的。
喬婉娩越想越是後悔,那半炷香的等待也就越發漫長起來。
忽然眼前只見白影一閃,有數只白毛怪物跑將出來,喬江亭和雲霄霄還沒來得及從藏身之處奔出,就見有人手起劍落,一個怪物的頭顱已“咕嚕嚕”地在地上滾將出去。
而那石崖之後的聲音就在這瞬間發生了變化,本來是雜亂地像是在石壁上四處亂砸,就在這一瞬變成了特定某處的擂鼓響動。
正好一炷香時間。
眼見雲霄霄和喬江亭已將那餘下的怪物攔住,且看起來遊刃有餘,喬婉娩再不猶豫,飛奔入石崖之後。
只見石崖的後面是一個極大的洞窟,一支火把正被亮起來,那些白毛怪物已不知去向,只見滿地的斷肢殘腿,不忍卒看。
有一白衣人扶著洞壁站起,衣上滿是飛濺的血肉,他似乎嫌棄得很,極快地將這一身血衣脫下,正要扔在地上卻又停住了,挑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擦了擦臉。
忙完了這一切,他才轉過身來,臉上帶著那久違的桀驁笑容:“阿娩,你來了。”
喬婉娩一陣恍惚,只怔怔地看著他。
李蓮花不由會錯了意,只道是自己滿身血汙又令喬婉娩擔憂害怕,忙又抹了抹臉,確定再無血跡,這才柔聲道:“我沒事的阿娩,不過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見他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喬婉娩終於笑了起來,她拉著李蓮花上上下下地檢視了一遍,又探了探他的脈象,這才放下心來:“以後再不許如此了。”
說完這句,她好像才記起來什麼似的,問道:“那些怪物呢?”
李蓮花道:“這裡大概有一百一十三個怪物,其中有七十六已徹底失了神智,餘下的都被我引到那後面關了起來。”他說話時一隻手搭在喬婉娩的肩上,一隻手扶著腰,喬婉娩立時就發覺了他的這些異樣,不由蹙眉看將過來。
“你的腰?”
“扭到了。”李蓮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地上太滑,我想要撿根樹枝當火把,結果摔了一跤……”
堂堂萬人冊第一高手,輕功更是已臻化境的絕代劍客,會因為撿一根樹枝摔了一跤,還扭了腰?
喬婉娩一臉你把我當傻子的神情,李蓮花越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道:“這個……其實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交手的時候,你送我的那枚香囊掉了出來,被一個怪物搶了去,我去奪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被他抓了一把……”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喬婉娩已經扒開了他的衣服檢視,李蓮花眼見喬江亭和雲霄霄二人已從洞外走了進來,連忙大呼小叫,那二人的身影頓時一滯。
李蓮花聽到雲霄霄的笑聲從石壁上輕輕地飄了進來,不由連耳根都要燒起來,可喬婉娩的手已在他腰間肌膚上撫過,李蓮花頓時心猿意馬,覺得捱了那麼一下似乎也不是太差。
可是喬婉娩的聲音飄入耳中,卻讓他這一點旖旎心思都消了去。
“這看起來是紫衿的家傳掌法……”
難道那個與他搶奪香囊,還趁機打了一掌的白毛怪是肖紫衿?李蓮花的怒火登時燃了起來,繫好了衣帶就要帶喬婉娩去找那倖存的怪物們,看看其中是否有這該死的傢伙。
轉過了兩處彎道,就見一柵欄在眼前,此處修得極是堅固,想來是南胤人在實驗之初修建的,只是後來隨著不受控的高手越來越多,他們再也無力應對,不得不撤出此處。李蓮花一入石窟,就施展開“婆娑步”將這內裡極快地探查了一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