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娩看了一盞茶功夫,那眉眼始終沒有變化,清晰地映在那清泠泠的劍身上。喬婉娩正納悶間,直到空中傳來幾道鳥鳴,才猛然醒悟過來——謝思現下正與李相夷比試,且比方才更為兇險。
二人竟是在比拼定力,若有一方稍稍落了下風,另一方便可伺機出手,常常可一擊得手。
此時,雙方都在斂息,盡力而戰。
霎時間,只見李相夷衣袖微動,長劍遞出,這一劍極為蒼然有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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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思吸了口氣,劍尖不住顫動,劍身似曲似直,時彎時進,就如活物一般,軟劍之所長可謂使得淋漓盡致,輕靈技巧之際卻又是氣勢雄渾、氣象森嚴。
李相夷本是神色冷淡,此刻卻也顯得驚豔狂熱起來,他這一分心,上盤三十六穴便被謝思的劍勢籠罩,倘若閃避,登時便要受傷。
卻見軟劍已如一條活蛇般纏上了他的長劍,只需謝思內力一吐,長劍立時便要碎裂。
這時,只見謝思的衣袖一揮,李相夷不由閉起眼來。
喬婉娩也不由閉起眼來。
然而等她睜開眼時,只見謝思卻是在圈子三步之外微微喘氣,而李相夷的手中正捏著一隻金簪,正是其鬢間所戴的那隻。
謝思皺眉道:“你這是什麼心法?”
原來方才千鈞一髮之際,李相夷竟以內力纏住她的軟劍。本是形勢大好的軟劍登時如被大團棉花包繞住一般,進退不得,這時又有大股內力如浪潮一般自劍上源源不絕傳來。
謝思的內力修為不俗,然而在這等攻勢之下,卻是氣血翻湧,真氣紊亂起來,她只得準備棄劍而退。
就在這時,李相夷似是察覺了她的意圖一般,那股內力登時便如煙霧一般消散而去,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
謝思握劍立於他身前數步外,眼中已經看不到他物,只餘下這個少年和他的長劍。
“我從未見過如此內力。”
李相夷看著她,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有何特別之處,只微笑著道:“這是我自創的心法,叫‘揚州慢’。”
:()蓮花樓之花好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