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此生,絕不負你(1 / 2)

東海一戰,李相夷墜海失蹤,四顧門人心浮動,短短時日內便風流雲散,風光一時的四顧門如此離散,不知引起江湖上多少慨嘆唏噓。

這日,四顧門的後山,暮煙四起,暝色蒼茫,半輪殘月自梅林樹梢掛出,樹影被月光照在地下,時聚時散。

有白衣人駐足樹下,夜風微冷,一陣陣晚梅幽香,隨風透進他的鼻端。李相夷回首望了眼那已顯冷清的亭臺樓閣,只見幾點疏星在天,樓宇間依稀可見有數道亮光飄動,很快又隱沒在青山間,正是離去的四顧門人的手中燈火。

他只望了這一眼,便轉過身去,山風獵獵,吹得他衣發紛飛。

耳畔傳來幾絲細微的聲響,有人踩著落葉枯枝向他走來。來人一襲白衣,體態輕盈,肩上負著個小小包袱,一頭烏髮挽了個簡易的髮髻,卻不見半點金銀飾物,正是喬婉娩。

李相夷忽而心頭不知是何滋味,伸手從身側梅樹上折了枝紅梅,簪入她的鬢間,低聲道:“走吧。”

喬婉娩點了點頭,溫婉嫻靜的面上不知是喜是悲,她並不回望遠處的樓閣,只執起李相夷略顯冰涼的手,溫聲道:“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李相夷卻是微微苦笑,不置可否。

他們二人自梅林間穿行而過,偶然樹梢自頭頂身周擦過,便有三兩朵梅花宛轉下墜。梅花如雪如霧,隨風輕颺,那枝頭的最後幾朵晚梅,也終於似零星花雨灑下,落英繽紛,飄飄揚揚,自此化作春泥。

日間肖紫衿離開後不久,石水便急匆匆地隨阿柔趕到小院。待看到喬婉娩安然無恙後,這位年輕姑娘氣得揮動了下手中的青雀鞭,怒道:“這才幾日,肖紫衿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她素來仰慕李相夷,肖紫衿此番解散四顧門之舉本就讓她極為不滿,可惜環顧門內,無一人能出來擔此大任,素來智計百出的雲彼丘更是失魂落魄,答非所問,她也只能眼睜睜瞧著門人就此離散。

正在心緒煩悶之時,偏偏聽人來報說肖紫衿踹門衝入喬婉娩屋中,石水不由怒火中燒,肖紫衿素來心浮氣躁,好大喜功,好在處事還算周到,功夫也在萬人冊的前列,更兼與門主李相夷有結義之情,所以她多有忍讓。

然而頻頻聽到喬婉娩要自盡的訊息,而每每總是被肖紫衿及時救下,她初時還唏噓一番喬婉娩的情意,但幾次三番過後,她不由有些煩躁起來,索性再不搭理。

今日午後,紀漢佛與她還有白江鶉商議了一番如何保全四顧門的刑堂之後,紀漢佛忽而囑咐她多關照點喬婉娩。

“喬姑娘的情況,似乎並非如肖紫衿說的那樣。”江湖經驗極為老道的紀漢佛語似是意有所指。

石水的思緒飛快地運轉起來,姑娘家的敏感讓她很快警惕起來。

換個角度去看,她忽而發覺了這些時日聽到的與見到的事之間,那隱隱的詭異感覺,代表了什麼。

難道,門主才出事,肖紫衿便打起了門主未婚妻的主意?

怪不得她分明見到喬婉娩雖是愁眉不展,但處置事情仍是一絲不苟,思路清晰得很,可比那雲彼丘強多了。這樣的表現,又怎會是一心尋死?

石水越想越是心寒,不由從腰間抽出青雀鞭,要去尋肖紫衿理論一番,白江鶉慌忙將其攔住。

“老四,無憑無據的,喬姑娘也沒說什麼,你去找肖紫衿能做什麼?你又打不過他,而且他萬一當真只是關心一下喬姑娘,你豈不是冤枉好人。”

他說得倒也有理,石水面色不霽,也只能道:“算了,不提這事了。白鵝你去瞧瞧彼丘,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那個樣子,倒像是門主被他害了。”

“老四,別胡說!”白江鶉本是嘻嘻笑著,聽到她這麼說,忙喝道,“彼丘一向最為敬重門主,門主出事了,他心情不好,吃不下飯也是有的。”

“我只是隨口一說,”石水撫了撫腰間的長劍,“這把劍是門主送的,我定要用它為門主報仇,殺盡金鴛盟的魔頭。”

她望了眼廳上掛著的李相夷詩畫,那是少年門主於酒後所畫的一幅蘭草,她每次路過總會瞧上幾眼。此刻,她的面上悲慼,目光凝重,緊握著劍柄:“若是讓我知道有人勾結金鴛盟,害了門主,我定不放過他。”

這時,只見阿柔匆匆前來,訴說肖紫衿破門而入一事,石水當即隨她趕往喬婉娩的院中。

喬婉娩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石水,似乎想要確定什麼,卻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

李相夷傷得極重,所中的碧茶之毒又極為兇險,害他之人就在四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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