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鴛盟三王,即炎帝白王、四象青尊、閻羅尋命,三人功夫僅次於金鴛盟盟主笛飛聲,均是叱吒風雲的一方魔頭,單孤刀武藝平平,遇上此三人,可想而知是凶多吉少。
李相夷登時就煞白了臉,抓著信紙的手在微微顫抖,肖紫衿也是變了臉色。
“紫衿,你先回四顧門,我帶人去看看,金鴛盟是否真的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
少年一身紅衣,就如一團火焰般飛快地被白馬帶去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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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紫衿凝目注視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四顧門,或許風雨將至。
但那又如何呢,有李相夷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然而,待得李相夷快馬加鞭趕到時,單孤刀果然早已迴天無力。
更甚而,在李相夷強忍悲痛與怒火,決定從長計議之時,笛飛聲居然還派人搶走屍身,這簡直是在羞辱四顧門上下,此仇不報,四顧門將淪為江湖中的笑話,他們又將何以立足江湖?因而即使李相夷一向不喜江湖上無休止的仇殺,也不得不全力出手了。
當下,喬婉娩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回屋收拾了個小包袱,急匆匆遞給肖紫衿,囑託他帶與李相夷:“紫衿,你是相夷的結義兄弟,相夷就拜託你多照顧了。”
肖紫衿接過那頗有重量的包袱,瞧著那滿是擔憂的雙眸,一時心情有些複雜,點了點頭,便翻身上馬帶著門眾奔下山去了。
馬鳴嘶嘶,煙塵滾滾。
幾日之內,四顧門主力已經逼近了金鴛盟總壇。
海浪滔天,月色晦暗,李相夷孤身殺上東海中笛飛聲的座船,直殺得天昏地暗,血染驚濤。
這一戰可謂是江湖上驚天動地的一戰,非但是萬人冊上排名第一與第二的高手彼此生死對決,更是江湖正道第一門派與實力深厚作惡江湖的金鴛盟的拼死決戰。
兩虎相爭,兩敗俱傷。
喬婉娩焦急地在門中等待著這場大戰的結果,然而信函如雪片一般飛入門中,卻無一封帶來李相夷平安的訊息。
她閉上眼就想要不顧一切地騎上門親自去東海找人,然而睜開眼來,見到已顯慌亂的四顧門,她只得穩住心神,為李相夷看顧好後方。
雲彼丘帶回來的禮物是一尊巴掌大的白玉洛神像,此時卻被喬婉娩當成了觀音像,日夜瞧著,希冀能帶來好訊息。
肖紫衿已經回來了。
佛彼白石彼此陰沉著臉也回到了門中,然後雲彼丘又失魂落魄地不知去向,餘下三人似乎藏著滿肚子的話,喬婉娩卻怎麼也問不出。
石水說門主吉人自有天相,白江鶉把自己埋在了無數的信函與絡繹不絕的待客中,紀漢佛只顧著為或死或傷的門下奔走。
肖紫衿也忙著將抓到的金鴛盟之人審問,然後投入一百八十八牢中。
與四顧門交好的人來了又走了,躲在暗處的宵小也對著風雨飄搖的四顧門蠢蠢欲動——畢竟,風光一時的四顧門可是在短短一個月內接連失去兩位門主,群龍無首,最是有機可乘。
正月十五上元節已過,李相夷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所有人都開始預設他已同笛飛聲雙雙墜海,殞身萬頃碧濤之上。
當然,除了喬婉娩。
雲彼丘魂不守舍地從東海邊回來,又被喬婉娩逼著帶她去東海邊走了一遭,看著那數十里地的滿目狼藉,喬婉娩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四顧門的。
她白日裡將自己埋頭在四顧門各種繁雜的事務中,夜裡還在點燈繼續,當下的四顧門也確實有太多的事務要忙。
這一戰,四顧門共損失五十九人,其中門眾五十八名,門主一位。抓到金鴛盟盟眾上千,金鴛盟三王炎帝白王、四象青尊與閻羅尋命均被活捉,押入了一百八十八牢。除卻盟主笛飛聲墜海生死不明,聖女角麗譙事先逃脫外,金鴛盟的十二護法有八人當場斃命,三人被活捉,一人不知去向。此戰,可謂打得金鴛盟元氣大傷,數年之內難以恢復。
這一天,燈火被寒風吹得不斷搖晃,喬婉娩憔悴的臉上忽然顯出了悲慼之色。
若是不出意外,今天當是她的大喜之日。
她不由想到一個多月前,少年還在她耳邊溫聲細語,款款溫情。不曾想,那看似平常的道別之後,他從此就沒了訊息。
桌上的紅梅早已謝了,留下光禿禿的梅枝,也已變得乾枯。
喬婉娩只覺得頭暈眼花起來,不知不覺便跌坐在地。
此間事了,便隨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