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手指一頓,隨後又繼續撫弄她的唇瓣,“嗯,你說的我都聽。”
馥安妮握著唇瓣上的手,貼在臉上蹭著。
從掌心汲取他的溫熱和溫柔,像是攢足了勇氣,她一點點開啟回憶,“上次我告訴你,我的生父是葉譽生,所以,其實我是葉家的私生女。我母親跟葉譽生談戀愛的時候,葉譽生是單身。後來葉譽生為了攀附閆家,一邊跟我母親交往一邊跟閆萍聯姻。我母親知道他結婚時,已經懷上了我,她傷心的回了Y國。我出生的時候她就病了,在我記憶裡,她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每次歇斯底里的樣子,都讓我覺得恐懼。”
她的身體微微顫著,沈嶠沒有打斷她,從背後把人摟進懷裡,溫柔的安撫著。
“葉譽生後來才發現我母親家境不錯,不捨得放棄她,有時也會來Y國找母親。每次他離開前,他們都要吵架,那時候我覺得人為什麼要有愛情。他們口中的愛情,讓我沒有享受過母愛,更不知道什麼是父愛。
如果沒有外婆,我想我可能活不到今天。
其實,我外婆她也是不幸的,外公在我母親和小姨很小的時候就出軌了,拋下老婆孩子去了其他國家。但我外婆是個堅強的人,她把精力放在事業上,獨自養大母親和小姨。
我十五歲那年,母親生病離開了。活著那麼痛苦,可能離開才是解脫。那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等醒過來的時候,外婆帶我去看她,我最後見到的只是一塊墓碑而已。“
沈嶠臉色忽然變了一下,他聽出不對勁,但也沒吭聲。
馥安妮毫無察覺,接著說道:“還有小姨,談個戀愛,然後突然就流產了,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
沈嶠,你說這麼死去活來,非死即傷的愛情,有必要嗎?”
她聲音輕柔,迴盪在霧氣濛濛的浴室裡。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沈嶠耐心聽著,抬手揉著她的臉頰,“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寶貝,每個人的遭遇不一樣,你母親遇到錯誤的人,不代表你也會遇到錯誤的人。犯錯的是人,不是愛情本身。更不要用別人的錯誤,禁錮或者懲罰自己……”
馥安妮安靜的聽著他說話。
偌大的浴室裡,只有彼此的聲音。
她轉過身,聲音有點委屈,帶著一些顫音,“沈嶠,我好像捨不得推開你了。”
他大手把她撈過來,環著她的腰。不想她陷在消沉的情緒裡,於是揶揄她,“你推得還少嗎?哪次不是我機智,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你休想得逞,我賴也要賴著你。”
他這話確實起了作用,馥安妮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眯著眼睛,目光不善,沈嶠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
她問道:“你是不是因為還沒得到我,所以才纏著我?
整日打雁,終被雁啄。
沈嶠此刻對這句話深有體會。天天撩她,終於踢到鐵板了,嚇得他肝兒都顫了。
明明就不是這麼回事,可要是直接說不是,按照馥安妮的性子,她肯定會起不給的心思。
左右不好回答,他急得八百個心眼子都噼裡啪啦冒火花。
馥安妮看著他著急的樣子,玩心漸起,手指戳著他的胸膛,“被我說中了?”
他握著她的手指求饒,“老婆,這一點都不好玩,你明明知道我心裡不是這樣想的。”
“我就是不知道呀。”
他認真的解釋,少有的正經口吻,“老婆,你現在就坐著呢,我要真是為了那事,現在就能辦,怎麼還會心疼你生病,怕折騰你呢?我是真的喜歡你才纏著你不放。”
“你才不心疼我生病,你昨晚就偷偷佔我便宜了。”
他急忙澄清,“沒佔你便宜,就是咬了你一下。”
“你幹嘛咬我?”
“因為你還惦記著……”
‘野男人’三個字他沒說出口,畢竟他現在正宮位置不穩,沒必要揪著以前幫她憶往昔。
他眼裡容不下沙子,得等他坐穩正宮位置以後,才跟她秋後算賬。
他趕緊把人從水裡抱出來,“不泡了不泡了,把你腦子都泡進水了。”
馥安妮氣得捶著他的肩膀,“你罵我!”
他把人放在事先鋪好毛巾的洗手檯上。她還發著燒,怕她著涼,沈嶠先拿浴巾幫她擦乾面板上的水,沒顧得上自己,好春光展露無疑!
馥安妮的臉又紅了幾分,眼睛也不敢亂飄。
這副害羞的小模樣落在沈嶠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