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安妮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怔怔的出神,正在回想這是哪兒?
“你醒了?”沈嶠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臉。
尋聲看過去,對上沈嶠帶著微青鬍渣的臉。她想坐起身,被他大手按住肩膀,隨後另一隻手從她後背越到另一邊肩膀,雙手扶著她緩緩坐起來,又抽起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靠著。
“動作要緩慢,不然會暈”
馥安妮沒在意,甚至忘了問這個陌生的地方是哪裡。她眼裡有疑惑和關心,“沈嶠,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他避而不答,“餓了沒?我給你買了粥。”
沈嶠揭開粥碗上的蓋子,一陣清甜米香飄散在病房,沈嶠舀上一勺喂到她嘴邊,她剛張嘴,忽然一些事情電光石火間在腦海中劃過,握著他的手腕,著急問道:“禎禎呢?”
沈嶠無奈的搖頭笑笑,“醫生說你會有短暫的斷片,我還以為至少能撐到你吃完粥,沒想到這麼快就恢復了。挺好的,沒燒傻。”
馥安妮沒搭理他的調侃,掙扎著要下床,“我要去看禎禎。”
沈嶠放下粥,攔住她,“馮禎已經出院回去劇組了,現在你生病了,喝完粥吃完藥我馬上帶你去找她。”
她等不了,使勁掰他的手,“我沒病,我現在就要去。”
無奈,沈嶠只好威脅她,“乖,聽話,不然我馬上就帶你回海城。”
馥安妮看著桌子上的粥,賭氣的捧起粥碗,拿開勺子,喝水一樣咕咚咕咚一口氣把粥喝完。
沈嶠被她氣笑了,把藥和水也遞給她,她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仰頭服藥。
做完這些,她瞪著他,“可以了嗎?”
活脫脫炸毛的小病貓。
揉著她後腦勺,“嗯,很乖,可以了。”
馥安妮迫不及待的跳下床,腳剛著地,便覺得暈眩乏力,天旋地轉,人控制不住的往後倒。
沈嶠從她身後輕鬆的接住她,打橫抱起來,故意顛了顛,揶揄笑道:“還逞強不?”
“我這是怎麼了?”
“你發燒了,醫生說你這幾天都會頭暈乏力,最好住院觀察。”
她急了,“不行,我要去找禎禎。”
垂眸凝著懷裡的人,他蒼白的小臉讓他心絞,要是按照他的本意,他是想把人綁回病床的。可他不能這麼做,他得顧及她的心情,所以現在只能順著她的意思。
“知道你鬧,已經給你辦出院了,但你要聽我的話,乖乖吃藥,不能再逞強,不然我馬上帶你回醫院,明白了嗎?”
他保留最後一絲底線。
馥安妮現在勢不如人強,賭氣不去看他,把頭埋在他頸窩裡,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沈嶠抱著她出去,外面的小護士們面紅耳赤的低頭避開,心裡卻偷偷羨慕他懷裡的小女人。
沈嶠抱著馥安妮坐上車,司機開車出城,一路往郊外開。
劇組拍攝的地方在一個偏僻的郊外,距離市區兩個多小時車程。路越來越不好走,車越開越慢。
司機指著前面的峭壁,說道:“沈總,就是前面那塊地方,這個車子底盤低進不去,等會你們要走路進去。”
沈嶠點頭,“好。”
到了停車的地方,沈嶠背上兩人的行李,抱著馥安妮下車。
“沈嶠,要不你揹我吧,抱著你手累。”
“不行,揹你我就看不見你的狀態,萬一你又暈了我都不知道。”
司機見狀,連忙說道:“沈總,不如我來替您背行李?”
人比行李重,可看老闆對馥安妮那呵護勁兒,他可不敢說替他抱著人。他還想長命百歲呢。
“不必,你在這裡候著,我隨時找你。”
“好的,明白了。”
峭壁下有一片竹林,這片林子很大,被石壁和河流環繞,青山綠水,景色很美。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人影都沒有。
馥安妮拽了一下沈嶠的衣領,他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女人,她臉色依舊蒼白,忍不住擔心,“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小聲說道:“不是,你抱了這麼久,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下吧。”
沈嶠故意逗她,“不用,你老公體力很好,你就當做提前感受一下。”
現在天氣熱,他額頭脖子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她身上沒有紙巾和手帕,便扯著袖子給他擦汗。
走了快半個小時,直到看見前面臨時搭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