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志明又將手伸向馥安妮的方向。
寧清抬手攔住,接過石志明手裡的茶壺,給馥安妮倒茶,嘴裡說道:“馥經理是我職場上的領導,也是我朋友家裡的領導,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打聽的人。我看石總今天眼神不好,眼珠子亂瞟是病,我正好有認識的醫生,可以介紹給石總。”
聽見他這番話,石志明嚇得後背直冒冷汗。幾年前他在蔣家的宴會上見過寧清,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是他惹不起的人。
經他這麼一敲打,哪裡還敢有什麼心思,趕緊賠笑,“是是是,不敢不敢。”
敲門聲響起,服務員進來上菜。今天這個飯局是寧清約的,菜也是他事先點的,幾乎都是照顧馥安妮的口味。
他用公筷給馥安妮夾了一碗菜,“剩下的事你來說,你邊吃邊說。”
馥安妮拿起筷子嚐了幾口,味道還不錯,下次可以跟沈嶠一起來。
她又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說道:“我們這次來,是希望石總退出《海棠微雨》這個專案。我們知道石總是被葉航脅迫才不得不跟他合作,葉航手裡的把柄已經被我毀了,所以你可以不用受他脅迫。這個專案我們準備收入囊中,不打算跟其他人分一杯羹。”
石志明聞言,心裡竊喜。他絲毫不懷疑馥安妮的話,以寧清這樣的背景,做到這種事並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居然能使喚寧清為她斟茶倒水,想來身份也不簡單。
但商場畢竟是商場,可不是小姑娘過家家的遊戲。
他偷偷觀察了寧清,見他專心吃飯,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再加上沒了扼喉的把柄,石志明膽子也大了起來。“馥經理,在商言商,《海棠微雨》這個專案確實不錯,所以我願意投資。更何況要是按照你說的,我的把柄已經被毀了,意味著我不需要分成給葉航,那麼好的專案我更不能放棄了。還希望馥經理見諒。”
馥安妮聽見他的話,也不著急,意料之中。
淡淡的說道:“石總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既然我能從葉航手裡毀掉你的把柄,同樣的,我也有能力在你公司找到你新的把柄。除非你可以百分百保證,你公司是乾淨的。”
石志明心裡一咯噔,他哪敢保證啊,這些年可沒少幹見不得人的事,要是被挖出來他還不得粉身碎骨!
眼前的女人手段不一般,連葉航都可以對付,他心裡直打鼓,不想剛跳出火坑,又掉進深淵,說話的腔調也軟了幾分,“馥經理,你縱然有通天本事,也不能斷人財路吧。”
“我們跟石總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並不針對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掙錢的專案多的是,石總應該把機會留給自己,日後再投好的專案。”
石志明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好一個“把機會留給自己”,這個女人看起來溫柔漂亮,就連威脅人的遣詞造句都是柔和的。話說得不急不徐、不輕不重,卻有足夠的穿透力,叫人聽得心裡直哆嗦,分明在說:你不答應就沒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既然馥安妮有能力毀掉葉航手裡的把柄,石志明也相信她可以讓他見不到下一個日出。這個女人溫柔美麗的外表下,似乎隱隱有一種癲狂的氣場。
石志明的直覺告訴他,不要惹這個女人。
就像沒發生過爭執一樣,石志明謙和的笑道:“既然馥經理這麼喜歡這個專案,那我肯定不能奪人所愛,這次沒有緣份合作,希望下次還有機會。”
“吃一塹長一智,石總是個識時務的人,商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機會很多,陷阱也不少。如果潔身自好、專心事業,既不必受人鉗制,又能夠大展拳腳。聰明的商人必定知道孰輕孰重,你說對嗎,石總?”
其實馥安妮不喜歡多管閒事,只是想到像林蔓揚那樣年輕的女子被人當作玩物一般利用糟蹋,多少有些憐憫。也不過是一兩句勸人向善的話,就當作能勸一個是一個。少一個作孽的,就少一個姑娘落入圈套。
石志明愣了一下,有些汗顏,忙低頭應聲,“馥經理提點的是。”
離開飯店時,寧清忽然調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還長了副菩薩心腸。”
“我只是覺得林蔓揚並不壞,不過是被一時利益矇蔽了雙眼。我相信能量守恆定律,事業走了捷徑,人生的路可能就會更難。少一個石志明這樣的人,就少一個被困住的姑娘。”
她緊踩油門,緊趕慢趕的先把寧清送回霓光,再回去沈氏。這會正好到飯點沒多久,沈嶠在停車場等著她。
兩人牽著手到食堂,沈嶠沒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