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怎麼可能與異種同化？”
在進入星艦之後，姬清樾身上的偽裝就失效了。
他站在控制檯前設定著航線，回頭看了一眼姜虞，剔透的冰藍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諷刺。
“就算人類同意，但異種不見得會同意。”
“無序塔認為，神明的力量會消除一切不利因素，所以他們四處蒐集聖物。”
邪神顯然不是那麼容易滿足。
即便如此，無序塔多年來經歷過無數次底層實驗的失敗後，依舊沒有放棄向神明祈求饋贈。
姜虞視線不由得落在了手腕上那根普通的粉色頭繩。
難怪當時無序塔的異教徒會來搶奪這根頭繩。
模擬系統的自由度很高，可以透過現實道具的投影，對映到遊戲當中。
姜虞記得，她曾將頭繩投影到遊戲裡，給厄珈綁過頭髮......那傢伙頭髮又長又多，戳著她很難受。
不過後面姜虞拿來一把剪刀偷偷給祂剪了，雖然事後厄珈差點暴走，但好在這傢伙一旦認同自己後，十分好哄。
*
姜虞和姬清樾離開黑星一號後，暴怒者也回到了城市中最高的那棟大樓裡。
他回到房間後就迫不及待透過星網終端聯絡上了色慾者。
“色慾，我有急事稟報吾神。”
“那你找我也沒用。”
星網的另一端，色慾者興致怏怏，那張如荼蘼花般穠麗的臉龐也顯現出一分枯萎。
暴怒者臉色微頓，他嘴角扯了下。
“沒有其他辦法能聯絡上吾神嗎？”
“這麼急？”
色慾者瞥了他一眼，“吾神交代給你的任務完成了？”
暴怒者：“.........”
黑星一號根本沒有一個叫做姜虞的女人，但是他今日見到了邪神一直在找的同類，應該能夠將功補過。
色慾者見他沒說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或許你可以試著聯絡嫉妒的星網終端。”
“？”
“他的終端如今在吾神手上。”
暴怒者一臉迷茫加震驚地結束了和色慾者的星網通話。
神明也開始上網了？
他半信半疑地聯絡上了嫉妒。
片刻後——
濃重的混沌氣息瞬間將整個房間包裹住，直接割裂出一個混沌空間，晦暗的深黑空間中，暗紅粒子縈繞浮現。
邪神於空間頂端睜開那雙猩紅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下方渺小如螻蟻的暴怒者。
“你說，你見到了她？”
“......是、是。”
暴怒者緊張到嗓音都在顫抖，他虔誠地跪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邪神的眼睛。
他平視著前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加恭敬。
“對方身上的混沌氣息與您如出一轍，並且瞬間就將屬下拉入到混沌空間之中。”
“哦？”
邪神語氣莫名，看不出有幾分興奮，祂繼續問道：“那你說，她是什麼模樣？”
模樣？
暴怒者愣了一下。
“白色短髮、黑眸。”
“撒謊。”
縈繞在暴怒者身邊的血紅粒子驟然化作血玫瑰的倒刺，狠狠扎入他的體內。
“唔！”
暴怒者臉色猛地一變，可他卻不敢出聲，臉色扭曲隱忍著體內五臟六腑被慢慢撕裂的痛苦。
“吾、吾神恕罪。”
“你見到的模樣，不是她真正的模樣。”
高維維度之上，厄珈漫不經心地躺在一片由混沌暗雲編織而成的雲朵床裡，指尖輕輕捏著一枝豔麗至極的血玫瑰。
從混沌中誕生的邪神，最擅長精神控制與汙染。
所以祂不用動一絲心神，就能辨別出人類說的是否是事實。
“不過——”
厄珈語調一轉，捏著血玫瑰的指尖微微用力，那枝玫瑰頃刻間就化作血霧與周圍的粒子融為一體。
祂的嗓音裡充斥著厭惡與嫉妒。
“虞虞竟然主動找你。”
“你該死。”
“什——”
暴怒者難以置信，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些扎入體內的血紅倒刺就在轉瞬間從內部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空氣中逸散出縷縷新鮮的血霧，成為了滋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