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秒!”
方斌的吼聲在通訊頻道中響起,裝甲車廂中一片子彈上膛聲。方斌側身點了點頭,馮老師開啟頂蓋鑽進炮塔,幾秒鐘後,40毫米機炮以三發點射的節奏開始射擊。
二十五輛步兵戰車賓士在草原上,排成一字陣向前面的戰場衝去,在行進的過程中逐漸變成鋒矢陣。40毫米機炮和重機槍子彈的火煉如一條條鞭子般抽向對面的變異生物群,後面八輛82毫米自行迫擊炮車急停,十幾發照明彈騰空而起,把戰場照得亮如白晝。緊接著陣陣硝煙升起,82毫米人員殺傷彈在距離地面十五米的高度炸開,500顆內建的鋼珠如潑雨般砸向地面,撕開表皮衝進血肉撞碎骨骼。
車廂中紅燈轉綠,方斌吼了一聲“下車!”,然後一腳踹開副駕駛的車門,舉槍就射。車廂中的十名戰士從側門和後門魚貫而出,迅速抄到車前以方斌為中心形成攻擊陣型。
方斌敲了敲頭盔,內建指揮鏈的雪花點兒少了些,二十五輛步戰車,二十五個小方陣,250名戰士,動作標準而迅速,沒有拖泥帶水沒人掉隊畏懼不前。他滿意的點點頭,三個月的鏖戰,這個加強連是練出來了。
面前這片戰場應該是鐵路沿線半徑200公里內最後一個大型的變異生物群,經過一系列的驅趕引誘後,這片低窪地匯聚了超過四萬只大型變異生物。
一道道白光突兀的出現在方斌的左翼,如把把利劍劃過戰場。頭盔目鏡的防眩光自動啟動,但還是在方斌的視網膜上留下了道道白線,久久無法消逝。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是什麼,顧文東的喊聲在通訊頻道中響起:連長,坦克連上來了!
方斌趕忙收攏心神,下達命令:以七排五班為界左右分開,讓開通路讓坦克連頂上去!所有人跟隨坦克速度前進,掩護裝甲單位!
六輛坦克從讓開的空缺處駛過方斌的鋒矢陣陣型,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這幾輛造型奇怪的坦克,幾道白光再次閃過,方斌本能的歪過頭,陣陣嘔吐感衝上喉嚨。
高層出動了整整一個旅的兵力參與最後的圍剿,其實把這些變異生物驅趕到一起並非什麼高明的策略,集中優勢兵力消滅小股變異生物才是明智之舉。整整四萬變異生物形成的巨大叢集,一旦對某個方向發起衝擊,沒有任何地利的人類倖存者根本擋不住。
顧文東的一席話解開了這個問題,清剿行動已經進行了三個月,鐵路沿線好像被梳子梳過一般被反覆梳理,哪怕是個草原鼠的鼠洞都會被塞進去幾顆手榴彈。和活屍不同,目前來看,這些變異生物沒有得到多少智力上的提升,還是保持著原始本能,形成不了大型叢集。己方兵力也是以連級為單位各自為戰互相支援,最多就是形成臨時的營級戰鬥群。
第五集團軍組建時日尚短,沒有得到秦嶺指揮部的支援,裝備自籌,人員自行指派。從這三個月的表現來看,這些由“應龍”老底子組建起來的第五集團軍指揮層在規劃指揮小型叢集兵力方面挑不出什麼毛病,但還是缺乏指揮大叢集兵力大型戰役的經驗。那麼這次,就是為此而設的戰場。
不單單指揮層需要積累經驗,下面的這些普通戰士也需要大叢集作戰的經驗。人員協調,兵力部署,火力支援,補給救護,每一項都至關重要,每一項都不是課本和vr訓練場能教出來練出來的。
李景逸對此嗤之以鼻:哦,幾十支偵查小隊反覆拉扯了一個月時間,把這些玩意兒聚到一起,就為了給我們練手?
幾輛重型推土機和戰壕掘進機從幾人身旁駛過,轟隆隆的噪音掩蓋了二爺的後半段話。
其實不用他說完,大家也知道二爺這是為了打發時間在活躍氣氛。方斌散了一圈煙,用夾煙的手點了點李景逸的頭盔:這麼大規模的行動,肯定需要你老爸的首肯,等回去了問問不就知道顧老師說的對不對了?
說實在的,對於李牧把這位太子爺下放到自己連裡,方斌是頗有微詞的。李家這位爺什麼都好,智商超高,性格平和,沒有超級富二代的架子,還挺能搞笑,就是身份太過敏感。不好好的待在避難所裡運籌帷幄,跑到地表上跟著一群糙漢子粗妹子摸爬滾打。就算是鍍金,就算是培養下一代接班人,這種手段是不是也有些過激。
步戰車的裝甲艙門開啟,馮老師從裡面鑽了出來。剛才的戰鬥她一直在炮塔上用40毫米機炮和重機槍支援,另一名女戰士負責裝填,這也是方斌的直接命令---男的還沒死絕,就輪不到她們女人下車。在怎麼堅強,也是個女人。
範偉掏出一包溼巾遞了過去,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