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之最得意的門生,官至太子帝師。可偏偏,在給今上寫的檄文中,誤將朝陽寫成了夕陽。
這可是大不敬。
緊接著,就有言官藉機發揮,上書林文羨的兒子得行不端。且又有人又藉機此事,汙衊林文羨。
故而,上京城中的人,立刻都和林文羨撇清了關係。
謝文徵面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平日裡這個糊塗蟲,做些糊塗事也就罷了。怎麼能在這種時刻,犯下這種可以受牽連的大錯!
“謝安,”謝文徵朝著外面喊了一聲,“帶著幾位官爺去大公子的院子。”
謝安在外面回了一聲:“是,”便帶著幾個侍衛去了謝景行的院子。
謝文徵心裡七上八下,在正廳裡來回踱步。頃刻間,腦子裡就閃過了許多的念頭。
他幾次端起了旁邊下人剛送來的熱茶,卻又煩躁地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眉頭緊鎖地盯著外面。
“父親。”
六姑娘忽然出聲,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我今日帶來的銀錢,是姨娘溜給我的嫁妝。”
六姑娘一張口,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謝文徵先是一愣,隨即問了句:“這賬上的銀子呢?”
六姑娘不緊不慢地吹了吹茶杯裡的浮沫,“我聽說,咱們府上的管家,早年受母親恩惠,對母親異常忠心。”
只消這一句話,就讓謝文徵變了臉色。
六姑娘像是沒看到謝文徵難看的臉色,繼續往下說:“聽說,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莊子上的種子還沒種下呢。”
“啪!”
謝文徵手邊的茶杯,已經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褐色的茶水,折射出了謝文徵冷冽的眉眼。
“既然老了不中用了,那就換個人吧。”
謝文徵本就因為今早上發生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氣。
乍一聽聞一個管家敢這麼做,心裡憋著的那點火氣,終於有藉口發洩了:
“不過是個下賤的東西,旁人喚一聲大管家,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庶女當家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