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謝文徵朝著外面大吼一聲:
“那個姓鄭的,給我打四十大棍,然後給我扔到莊子上,自生自滅!”
“順便,再把那個鄭大,也給我弄出去!”
“我不想看見他們!”
似乎是所有糟心的事情,在這一刻都有了發洩出口,謝文徵吼叫的越來越大聲,
“一個個的,吃著我們謝家的飯,卻要向著外人。真當我們謝氏的人,都是擺設嗎!”
謝文徵將桌子拍的特別響,臉色更是黑的嚇人。
屋裡伺候的人,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裡,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
生怕自己喘氣兒都不對,平白無故成了的謝文徵的出氣筒。
六姑娘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茶。
覺得謝文徵撒氣撒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話:“父親,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處理眼下的事情。”
謝府的內宅,已經成了王氏的天下。無論是謝文徵還是老太太,亦或者是謝氏的的旁人,在這謝府的內宅都成了聾子、瞎子。甚至是,他們想要知道什麼事情,從這些伺候人的口中,摘掉的不一定是真。
那前院呢?
謝文徵細思極恐。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王氏到底揹著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他一點都不知道。
謝文徵逐漸冷靜下來。
從前那些不怎麼在意的事情,如今想來,處處都是問題。
“去把劉大春找來見我。”
“是。”外面伺候的人應了一聲。
六姑娘的眉一挑,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謝文徵。
她轉頭看了眼站在身邊的春桃。
春桃立刻會意,趁著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出去了。
“爺,爺!”
正廳外面響起了管家的痛哭的求饒聲:
“您就放過我吧!”
“小的為了謝府也是盡心盡力,您不能這麼對小的……”
“……爺,您就饒了小的吧……”
“都是太太吩咐……”
謝文徵越聽越窩火,煩躁地擺了擺手。
屋裡伺候的下人,立刻走了出去。對著外面正在打管家的人擺了擺手,外面的人立刻捂上了管家的嘴,將人抬走了。
前院兒瞬間又恢復了從前的安靜。
六姑娘眸底一片涼意。
都說這位管家精明,她怎麼覺得,這個管家是個傻的呢。
都這時候了,當著父親的面還在攀咬母親。
當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父親現在對於我剛才的提議,還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我覺得你的提議,特別好!”
甚至是讓他帶那幾個侍衛去謝景荇的院子問話時,他就下了個決定。
謝氏在交給謝景荇之前,謝景荇必須得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日日煙花柳巷,夜夜醉生夢死的,絕對不行!
謝文徵想著,與謝氏的臉面相比,謝氏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大約過了半盞茶後。
外面伺候的人,就領著一個長著國字臉,滿臉絡腮鬍子。身上穿了一件藍色的長袍,低眉順眼地進了正廳。恭恭敬敬地給六姑娘和謝文徵行禮:“見過爺,見過六姑娘。”
六姑娘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嗯,”謝文徵淡淡地應了一聲:“日後,你便是這府上的管家了。太太身體不好,府上的事情,暫時交由六姑娘管著。以後有什麼事情,和六姑娘說。”
劉大春聽到謝文徵前面的話,心中一喜。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大的餡餅會在砸在自己的身上。
他正暈暈乎乎時,又被謝文徵後面的兩句話說的心驚膽戰。
他抬眼,飛快地看了一眼坐在一側,神色柔和,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笑意的六姑娘,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六姑娘,不過是短短几日,就讓太太病重,無法管家。又把嫡出的二姑娘嫁去了那麼個人家,日子過的糟心不說,還日日備受欺負。能讓上門的幾位太太都不敢小瞧的姑娘,哪裡是個好相處的?
劉大春心思一轉,心中似乎是有了個決斷。他忙低下頭,恭順地應道:“是,小的記下了。”
“嗯。”
謝文徵煩躁地揮了揮手,
“你有什麼事情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