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夢之魔神茫然地想。
此時的白曉夢正站在西風大教堂的中央,面對著眾多虔誠的雙眼,很想和巴巴託斯打上一架。
特別想。
就在前不久,重傷的白曉夢被深淵王子帶了回去,昏迷了數日才在精心照料下悠悠轉醒。
醒來之後,不出意料被侍從痛罵倒也沒有。
只是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空的表情,白曉夢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了。
“請您不要再以身涉險,不要再和外面的人們有牽扯了,好嗎?”
空捧著白曉夢的手,眼睫上沾了碎鑽。
像是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少年連忙找補道:
“我的意思是,至少在您痊癒之前,請不要再聯絡那些傢伙。“
金髮少年咬了咬牙,抑制不住的恨意從齒縫間露出。
“神明那些該死的,天理的走狗全都不值得信任。”
“可我也曾渴求那個位置,”白曉夢突然說,她輕笑著問:
“所以我也不值得信任嗎?”
“您不一樣。”
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本意是開個玩笑轉移話題,讓空別那麼緊繃,但白曉夢反而被這毫不猶豫的回答嚇了一跳。
少年近似琥珀的金瞳是那麼亮,像是封著烈焰,看得夢之魔神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
“如果那天,我晚到一步”
話到途中突然哽咽地難以自持,空顫抖地撥出一口氣,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白曉夢的手背上。
您讓我該怎麼辦呢?
“求您了。更重視自己一些好嗎?我發誓會實現您的一切願望,請相信我。”
半晌啞然,白曉夢難得升起一些愧疚。她確實是想幹什麼就去做了,沒考慮到身邊人的心情。
就算空生氣罵她也不奇怪,可少年紅了眼眶,把憤怒咽回,認真地傾訴。
白曉夢又怎麼能糟踐這一片真心。
“我知道了。”夢之魔神鄭重的回答道。
“您能保證嗎?”
白曉夢能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被收緊了,少年的聲音裡有喜悅,以及更多的不安和難以置信。
於是夢之魔神用手按了按空的頭頂,再度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我保證。”
得到了擔保,在深淵眾人的強烈要求,以及本人深刻地反思之下,夢之魔神安心地待在家裡修養,不去想那些煩心事,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翻翻小說畫本。
吃的是山珍海味,身旁還有美人相伴。
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但就在某個悠閒的日子,端坐在桌前的夢之魔神剛端起茶盞,準備愜意地品味一下空研製出的新口味奶茶,再來塊糕點
城堡的巨型石門被“砰!”地一聲撞開。
“呀吼~,阿斯莫德斯,我來找你玩啦!”
巴巴託斯一手按著自己的帽子,另一手激動地衝白曉夢揮了揮。
塵土飛揚,石門巨大的碰撞聲在宮殿內迴盪,襯得那歡快的少年嗓音格格不入。
殿內的魔物一瞬間進入戒備狀態,紛紛掏出了武器,等待主人的命令。
“噗——!”
而深淵的主人,夢之魔神很沒出息地,把剛喝下去的一口奶茶噴了出去。
“殿下?您還好嗎?有沒有被嗆到?”
空作為侍從實在太過貼心,甚至沒顧得上闖入的侵略者,而是第一時間取出手帕為主人擦拭。
“咳!我我沒事門外的守衛怎麼樣了?”
白曉夢咳嗽幾聲,溢位幾滴生理性淚水,擔憂地問道。
“連飛蛾都能放進來,不中用的傢伙們就算死了也是活該。”
深淵王子神色陰沉,手中那柄單手劍散發著同樣陰鬱的漆黑色彩。
白曉夢毫不懷疑,自己的侍從隨時會向著風神一劍削過去,只好稍微偏了偏身子,把兩人交鋒的視線隔開。
沒有下令攻擊,夢之魔神閉上眼睛,稍微感應了一下,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暈過去了。”
“畢竟我不像老爺子那麼不知輕重,下手也很溫柔嘛。”
巴巴託斯湊在白曉夢的耳邊輕聲說。
在場的存在中,竟沒有人能察覺風神是怎麼動作的。
他就像是一縷風,眨眼間就從大門口來到了夢之魔神的身邊。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