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璃月的人會來,是你乾的好事吧。”
抿了口熱茶,再把一塊小蛋糕塞進嘴裡,夢之魔神突然開口說道。
“殿下不準備誇獎我嗎?”
給夢之魔神蓄滿茶水,空重新站到白曉夢身旁,確保能夠及時服侍主人。
“誇你什麼,把我送到敵人面前?”
又喝了口茶,白曉夢盯著水面的漣漪,輕敲杯壁。
“您不是一直都想見那位嗎?”
空的語氣依舊恭敬,聽不出喜怒。
剛把髮絲纏到指尖,聽到這話,夢之魔神就是一頓。
煩躁的魔神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她正打算拽拽自己的長髮,突然被空捏住了手。
“殿下,您的小習慣很不好。”
“囉唆。”
不高興的白曉夢放過了自己的髮梢,但還是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空適時轉移了話題。
“迪盧克先生就在隔壁會客廳,要怎麼安頓?”
“送他回去。”
“是。我這就”
“讓尼格雷多去,你留下。”
“遵命。”
深淵王子轉身去交代。白曉夢往桌子上一趴,狠狠嘆氣。
她好累,現在不想說話。
也不想思考。
於是深淵王子帶著真誠的笑意請走了礙事的兩位,回來就看到自家殿下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空示意魔物們都去休息,親自把白曉夢抱了起來。
他走得很穩,沒有驚醒熟睡的少女。
睡夢中的夢之魔神不安分地動了動,把腦袋埋進少年的懷裡,揪住一點他的衣襟。
像是終於感到安心,白曉夢緩緩鬆開了緊皺的眉頭。
小心翼翼地將白曉夢安置妥當,從她手中輕輕抽出衣服,金髮少年跪在床邊,雙手捧住少女重新變得冰冷的手掌,試圖將自己的體溫讓渡過去。
“我會處理好一切。”
少年低下頭,像是祈求神明的垂憐。
“我保證,這次會做好的。”
躺在床上的神明呼吸平穩而悠長,但身上的暖意總會很快散去。
彷彿一具冰冷的屍體。
彷彿被這個念頭嚇壞了,空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幾乎握不住少女的手。
“求你”
翌日
坐在桌邊的夢之魔神哈欠連天,似乎隨時都會倒頭睡著。
“小心刀叉,殿下。”
從白曉夢手中接過危險的餐具,空耐心地將食物分成便於入口的小塊。
他的手藝精湛,很快就完美地劃分出一個個大小相近的方塊。
“請張嘴。”
從叉子上咬下鮮嫩多汁的肉塊,白曉夢又打了個哈欠。
“合理懷疑,你想把我養成廢人。”
“如果殿下希望的話。”
“那還是把餐具還給我吧。”
“小心。”
將餐刀和叉子轉了個弧,空把餐具柄端遞向白曉夢。
“您今日有何打算?”
吃飽喝足的夢之魔神好像沒那麼困了,但還是提不起什麼精神。
簡直像是重力在她身上加了倍,連抬抬手指都覺得費勁。
於是白曉夢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晃著沉甸甸的銀餐具。
“去璃月。你和我。”
“好。”
走在路上,白曉夢搓著髮梢,慵懶地發話。
“說吧,你具體都幹了點什麼?”
“您是說什麼呢?”
“昨晚的話題。”
空露出恍然的笑。
“只是一點小手段罷了。稍微操縱傳言,讓那位堂主知道,是時候向異國拓展業務,再恰好讓她中點小獎,比如,一場免費前往蒙德的旅行。”
“沒有確切的緣由,摩拉克斯不會帶上魈外出的。”
白曉夢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這就要多謝那位風神了。”
“巴巴託斯?你不是一向討厭那傢伙嗎?怎麼說服他的?”
至於這兩人是什麼時候勾結到一起的,肯定就是她喝醉的那個晚上了。
深淵王子沉默了片刻,直到魔神的紅瞳回望過來,才笑了笑。
“我自有辦法。”
“但是不打算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