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多無言的注視著這個神奇的少女,她在談笑間就輕易贏得了一位偵察騎士的好感,真是了不起的手段。
雖說兩人才見面不到一天,但阿貝多已經下意識將白曉夢划進了自己感興趣的範疇,換作以往,他更可能思索著自己的課題,隨口應付幾句,絕不會在他人無聊的談話上多花費一丁點注意力。
只是首席鍊金術士還未注意到這件事,他正讚歎著少女的聰慧機敏,並格外在意她那位神秘的“同伴”。
沒過多久,寒暄的兩撥人便分開,繼續自己的工作,興奮的安柏甚至忘記了問一問白曉夢那嚴嚴實實的斗篷是怎麼回事,也忘記了一睹這位新朋友的真容。
另一邊,阿貝多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問出了疑惑。儘管他也自知這樣的行為十分失禮,但剋制不住的好奇就像是藥劑坩堝裡的蹦蹦炸彈,讓他沒辦法不去在意。
“你說他呀,他是我的……”
白曉夢解釋的聲音突然卡了殼,空是她的什麼人呢?
仇人?那怎麼解釋兩人一樣的裝束,還會讓阿貝多平添擔憂。
朋友?他們的關係有這麼好嗎?且不說白曉夢,空一旦清醒過來,肯定第一個要殺了她。
侍從?這麼說也沒錯,但,這一切並非出於空的本心,而是魔神的邪惡手段。
“算是家人吧。”白曉夢說。
雖說如果現在解除法術就不會是了。
“那他一定很擔心你吧。”像是察覺到白曉夢心情不佳,阿貝多握緊了她的手。
“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會因為擔心可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徘徊。”阿貝多無奈的笑道。
“如果陪著她一起,會讓她覺得不被信任,但就此離開,去辦自己的事,我也做不到。”
沒有等待回應,阿貝多繼續說。
“所以他才會等你等到晚上吧。如果出了什麼事,那個人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到你的身邊。”
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白曉夢點了點頭。
“嗯。”
就算是假的,她也會一直編織謊言,直到美夢破碎的時刻到來。
因為那份溫度,太讓人貪戀。
蒙德城門口的守衛沒有阻攔看上去十分可疑的兜帽人。
因為他們的首席鍊金術士正牽著人家的手,態度親暱。
才成為騎士不久的年輕人瞪大了雙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位對誰都一樣漠然的天才露出這樣的笑容。
簡直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嘛!跟他暗戀中的好哥們一個模樣!
但這位可要優雅和英俊多了,比起王子也絲毫不差!
就是不知道那位“兜帽人”長什麼樣,他可真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讓這位大名鼎鼎的天才鍊金術士神魂顛倒。
眼看他恨不得把腦袋塞到兜帽下面,仔細看看自己的模樣,白曉夢感覺像是看到了一隻笨拙大狗繞著自己轉圈,她翹起嘴角,向他招了招手。
“你好呀。”
大笨狗不動了。
年輕的騎士瞥見了神秘人的小半張臉,險些“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他的臉比餐館爐子裡的火還要紅,險些忘了走路該先邁哪隻腳,如果沒被同伴及時架住,恐怕會狼狽的癱在地上。
“你你你你您好……”他想說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好再跟著這位絕世仙女多說上幾句,最好讓他做個導遊,介紹蒙德,萬一能拉近一些關係……可憐的年輕騎士已經完全迷失在幻想之中,恨不能粘在兩人身邊。
沒讓他繼續說下去,阿貝多擋住了他的視線。
“執勤中擅離職守,我會報告琴團長的。”
一盆冷水潑下,年輕人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跟著兩人離開了大門口,同伴使出吃奶力氣都拽不住的那種。
更像一隻大笨狗了。
白曉夢忍不住笑了起來,聽到她聲音的人都忍不住將視線投來,即便斗篷將她完全包裹,也擋不住一位魔神散發出的魅力。
正在大街上散步的凱亞也被吸引了過來,這位戴著單邊眼罩的騎兵隊長臉上掛著散漫的笑,向著同僚打了個招呼。
“呦,阿貝多,今天沒埋頭做你那實驗,怎麼有閒心帶著這位漂亮小姐逛街了?”
他雖然笑著,但眼睛深處有著冰冷的戒備,白曉夢看著那隻眼睛裡的星形紋樣,有些驚訝。
坎瑞亞遺民?真是稀奇,我還以為他們都和那時的文明一起沉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