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猗窩座在無慘的身上彷彿看到了幾分玉壺的影子。
那種對自己作品的自戀與得意……
全然不顧他人死活。
他昧著良心說道:“這柄刀,很妙!”
無慘笑吟吟地望向他,梅紅色的眸子中滿是傲慢與得意。
下一刻,他驟然斬出兩道幽綠色的月牙斬擊,將猗窩座的一條手臂與大腿卸下。
猗窩座沒了支撐,當即摔倒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無措。
無慘的攻擊雖有偷襲的成分。
可他的羅針一直都開啟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
這不是說他狂傲到自認為可以看破鬼王的攻擊。
若是血鬼術,中招也就中招了。
可這是劍術啊!
短短几個月時間,鬼王的劍術怎麼練到了如此精妙的地步?
黑死牟悄然出現在無慘的身側。
“不愧是大人,月之呼吸已經被您掌握得爐火純青。”
黑死牟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最強大的鬼王都在使用他開發出的月之呼吸!
這足以證明他月之呼吸的強大!
無慘臉上滿是愉悅。
“上弦之一,這幾個月來,多虧了你的耐心教導。”
“不不不,這一切都得益於大人您在呼吸法以及劍術方面,出類拔萃的天賦。”
“歷屆鬼殺隊劍士的修煉天賦,不及您萬一!”
“若您是鬼殺隊的劍士,早就把世上的食人鬼都殺盡了!”
無慘頓時一臉受用之色。
拍馬屁雖然沒什麼實際作用,但的確能夠令人心情愉悅。
片刻後,無慘的目光落向猗窩座。
“將你的軀體接上吧。”
猗窩座這才敢癒合傷口。
“兩個星期前,你與鬼殺隊的劍士戰鬥過了?”
猗窩座恭敬行禮道:“是的,大人。”
“與我戰鬥的,有三名資深柱級劍士,還有兩名新晉柱級劍士。”
“大人您讓我們十二鬼月留心的那個眼眸中散發幽綠色光芒的俊美少年,赫然是這五位劍士之一。”
鬼舞辻無慘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兩個星期前,他在閉關修行呼吸法。
所以並未仔細檢視猗窩座的戰鬥詳細經過。
沒想到,猗窩座竟然與那個詭異的少年劍士交過手了!
他臉上的驚訝很快化作了凝重,狐疑地打量著猗窩座。
“遇上了他,你竟然還能全身而退?”
猗窩座費解道:“大人,說實話,那位少年劍士表現很一般。”
“下弦鬼幾乎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可若是我們這種上弦,一對一的情況下,不出三招,他就會被殺死!”
“除了那招可以將我的拳法擋下百分之八十的防禦劍術,幾乎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無慘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對猗窩座的表述很不滿意。
什麼叫那個少年劍士很一般?
很一般能夠讓他接連裂開兩次,不計代價逃跑?
不過他倒是沒急著發火,只是讓猗窩座將戰鬥的詳細經過一一複述。
“整場戰鬥,唯一讓我忌憚的是鬼殺隊前炎柱與現炎柱父子二人雙雙使用的合力一擊。”
“若非我躲得快,極有可能被他們斬首……”
……
“其餘的亮點……對了,這次與我戰鬥的幾位柱,他們手中的刀隱隱都變成了微紅色。”
“被這微紅色的刀砍中,自愈能力將大幅下降,大概要慢上一半的時間。”
黑死牟聞言,沉聲道:“是赫刀!”
“赫刀對食人鬼的殺傷力極大。”
“不過從猗窩座的描述來看,他們所使用的,應該是弱化版的偽赫刀。”
“真正的赫刀可是能完全抑制食人鬼的自愈能力,連血鬼術也能強行封禁,無法使用!”
猗窩座頓時身心俱震,後背被冷汗打溼。
原來真正的赫刀竟然如此恐怖。
他不禁有些慶幸。
得虧自己遭遇的是偽赫刀。
若是真正的赫刀,那場戰鬥,誰勝誰負還真得兩說了。
無慘一言不發,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