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將手放在了日輪刀的刀柄上。
炭治郎瞪大了眼睛。
“一頭……會說話的野豬?難不成是身體異變的食人鬼?”
但他很快就以嗅覺感受了一番,排除了心中的想法。
“不,他身上沒有食人鬼的氣息,是人類無疑。”
麻倉葉眼底閃過一抹幽芒,注意到了野豬怪人腰間的兩柄日輪刀。
不同於他與炭治郎兩人,野豬怪人的日輪刀並未收入刀鞘,就這麼明晃晃別在腰間。
“咦,這兩柄刀……”
麻倉葉很快就發現,這野豬怪人的日輪刀刀刃上,竟然密佈著一個又一個的缺口。
缺口看著並不勻稱,似乎是被外力強行鑿出,像極了林間猛獸嘴裡的一顆顆猙獰的牙齒。
野豬怪人並未停留,直接越過了兩人,朝著半山腰衝去,很快就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啊!”炭治郎喃喃自語。
“他的速度與爆發力都非同一般,估計也是一位前來參加最終選拔的預備劍士,就是不知道師出何派。”
麻倉葉在腦海中思索著各種呼吸法的派別,記憶中似乎並沒有類似野豬怪人這般原始的特徵。
思索無果後,麻倉葉搖了搖頭,與炭治郎走上臺階,來到了一片相對平整的廣場。
廣場上站著二十人左右,或後背背劍,或腰間別刀,無一例外,都是經過訓練的預備劍士。
“好多人啊!”炭治郎走入人群,左顧右盼。
麻倉葉緊跟其後,此時的他,已是效仿錆兔,將祛災弧面戴在了臉上,無人看得清他的面容。
兩人的到來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朝其看來。
麻倉葉同樣在打量著其他人。
率先進入麻倉葉視野之中的,是一位身穿粉色衣裳的少女。
少女微低著頭,額頭的高馬尾上扎著一個像是蝴蝶般的髮卡。
一雙像極了紫葡萄的雙眸之中平靜得像是無風的水面,嘴角總是帶著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
麻倉葉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在他的細緻入微的觀察力下,少女的呼吸與自己竟然有著類似的律動。
“好厲害的少女,看著似乎要比我小上不少,她的呼吸法竟然也進入了常中境界?”
少女似乎是察覺到了麻倉葉的目光,忽然抬頭看來。
麻倉葉急忙收回了視線,面具底下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是意外還是……她竟然精準感知到了我的目光,莫非她與我一樣也有極為敏銳的觀察力?”
麻倉葉不再去看少女,繼而看向了其他方向。
一位鍋蓋頭的黃髮少年進入他的視線。
確切來說,是黃髮少年腰間的日輪刀引起了他的注意。
日輪刀刀柄的花紋與顏色,讓他記起了一位拄著柺杖的白髮白鬍子的暴躁老頭。
前任鳴柱—桑島慈悟郎!
那是巖柱悲鳴嶼行冥為他介紹的第二位老師。
雖然有關雷之呼吸的基礎他是一點都沒學會……
但那個暴躁的小老頭還是幫了他許多,在他因什麼都學不會而焦躁時出聲寬慰。
表面看似暴躁,其實內心是一個十分細膩的老人。
麻倉葉朝著對方走去。
“你好,請問你是前任鳴柱桑島慈悟郎的弟子麼?”
少年那麻木的眼神忽然有了波動,他怔怔朝著麻倉葉看來。
“你……”
麻倉葉笑道:“請問鳴柱先生還好麼?”
黃髮少年忽然熱淚盈眶,如同見到了救星一把抱住了麻倉葉的大腿。
“嗚嗚嗚,太好了!你認識我爺爺麼?”
“我叫我妻善逸,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我還沒娶媳婦,我還不想死,殺鬼什麼的,我完全不會,我太弱了,雷之呼吸什麼都沒能學會,都是爺爺狠心將我趕到了這裡!”
“每天的訓練都像是在地獄裡煎熬,嗚嗚嗚,求求你,看在我爺爺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我……”
面具下,麻倉葉的神情一僵,眼角不停地抽搐。
若是摘下面具,我妻善逸一定能夠看到麻倉葉那種像是在看待另外一種生物的眼神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