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倍感親切又熟悉的聲音響起,令得麻倉葉心中莫名有些激動。
“緣一先生,您醒了?”他以心聲詢問。
繼國緣一的靈從日輪刀中浮現而出,來到麻倉葉的身側。
與此同時,鋼鐵冢螢接過日輪刀。
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疑惑地打量著四周,總感覺周遭空氣忽然變得涼颼颼的。
“嗯!”
繼國緣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眼中也多了幾分生氣,全然不似從前那般麻木與死寂。
看到這一幕,麻倉葉喜不自勝。
“緣一先生,您的記憶……”
“託你的福,葉,已經全部恢復了。”
“不管是日之呼吸十三型,還是生前所有的記憶……”
“實在是太好了!恭喜您,緣一先生!”
在隱的帶路下,麻倉葉來到治療傷勢的溫泉所在,褪去一身衣物,八塊腹肌輪廓清晰可見。
他鑽入溫泉中,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熱氣升騰,令得麻倉葉舒服得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呻吟出聲,滿是愜意。
“不愧是號稱能夠治傷的溫泉,熱氣不斷湧入體內,直奔體內傷勢而去,一陣陣暖流的沖洗下,傷口的疼痛大大緩解,連體內的暗疾似乎都被沖刷掉了。”
“說不定我的傷還真能快速痊癒。”
繼國緣一也來了幾分興致,學著麻倉葉的樣子倚靠在溫泉內。
在短暫的沉默後。
麻倉葉目光炯炯地看向繼國緣一。
“緣一先生,能和我說說您生前的經歷麼?”
繼國緣一眼眸之中多了一抹追憶之色。
“我的經歷啊……”
他活了八十多歲,起起伏伏,這一生的經歷自然是極為複雜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繼國緣一露出歷盡滄桑的神情。
“自出生起,我便是象徵著不祥的雙生子,更因額頭的火焰斑紋,曾讓父親一度想將我殺死。”
“若非母親勸阻與維護,我早就夭折了。”
“我生來早慧,為了不引起父親的反感,在七歲前,我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後來我有了妻子,詩,她就像這個名字一樣,讓我有了安心之所。”
“我們定居在雲取山,也有了愛情的結晶,但就她快要臨盆那幾天,我外出去請產婆,導致妻子與孩子都被食人鬼所害……”
“追尋鬼蹤跡而來的獵鬼人找到了我,為了給妻子報仇,我加入鬼殺隊,傳授並幫助改良適合劍士們的呼吸法。”
“在鬼殺隊,我與多年未見的兄長繼國巖勝重逢。”
……
“再後來,身邊的劍士們相繼開啟斑紋,但隨著他們的年齡到達25歲,又因斑紋詛咒相繼死去……”
“兄長繼國巖勝被無慘蠱惑,成為了食人鬼,殺死時任主公,叛出鬼殺隊,更名為黑死牟……”
“我也因此被逐出鬼殺隊。”
“失意的我回到雲取山,回到了詩的身邊。”
“在雲取山,我結識了一生的好友,灶門炭吉。”
……
“等再次見到兄長,已是六十多年後了。”
“那時的我,垂垂老矣,兄長的模樣固然年輕,可看到他鬼化的模樣,我只感到一陣悲哀。”
“一切都已無可挽回,我們兄弟二人刀劍相向……以此畫上了句號。”
麻倉葉聽得心頭沉重。
還真是應了緣一先生最開始總結的那句話:如履薄冰……
不過,從緣一的講述中,他心中的兩個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第一個疑問是,為何灶門一家會使用日之呼吸……
既然灶門一家的祖先灶門炭吉與緣一先生是好友,將日之呼吸傳授給好友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第二個疑問則是,四年半前,他為何會在雲取山看到緣一先生的靈。
雲取山是緣一先生與其妻子定居的地方,對其有重要意義。
就如錆兔真菰在藤襲山選拔死亡後回到狹霧山一樣……
靈總是會被自己最珍視的東西所吸引。
沉默了許久後……
麻倉葉沉聲道:“一切悲劇的開端,都是由鬼舞辻無慘引起。”
“上天讓我們相遇,一定是為了將無慘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