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快速來到半山腰,先是看見了那座閃動火光的小木屋。
那一絲燭火為寂靜的黑夜帶來些許光亮。
耳邊傳來依稀的啜泣聲。
富岡義勇皺了皺眉,心中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有傷亡嗎?”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白衣少年身上。
俊俏的白衣少年也看到了他,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劫後餘生的笑容,朝著這邊招了招手。
富岡義勇徹底放下心來。
小師弟沒事!
這實在是再好不過!
他很快走近,麻倉葉的聲音響起:“義勇師兄。”
富岡義勇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麻倉葉。
手腳都在,四肢健全;
身前的白色羽織沾染些許血跡,胸口沒有血窟窿;
臉色除了蒼白了些也無中毒跡象……
貌似……並未受到特別重的傷勢?
富岡義勇海藍色的眸子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在那至少也是上弦的強大食人鬼手底下,自己這位小師弟竟然沒怎麼受傷?
他下意識掃視四周。
這裡的確爆發過激烈的戰鬥。
而令得他感到詫異的是,有好幾處地面上,腳踝深的積雪憑空消失,裸露出一片片不規則的草地。
地上那些雜草,彷彿被火焰灼燒過,都成了焦炭。
“炎之呼吸?不,不是,小師弟並不會炎之呼吸。”
“這麼說,是那食人鬼的血鬼術?”
義勇並未深究,他很快就看到了地面上殘留的血跡。
讓他感到慶幸的是,血中並無內臟碎塊。
看來還是受傷了的……但不管怎麼樣,至少人還活著。
他鬆了一口氣,開口道:“你竟然沒死!”·
“咳咳……”恰在此時,麻倉葉輕咳兩聲,嘴角溢位一抹鮮血。
他的確是受了傷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動。
而最令他感到難受的是,肺部傳來的陣陣刺痛,好似隨時都要爆炸了一般。
在將那位中年男子的靈附身後,所使用的強大呼吸法,對他的肺葉幾乎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說實話,他現在呼吸都很吃力。
恐怕要休養好一陣才能恢復了。
但總歸還活著。
在那麼強大的鬼手中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不敢再奢望更多。
至於對於富岡義勇的話語,麻倉葉心中既好氣又好笑。
自己這位義勇師兄真是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能把人給氣死。
那語氣聽起來,彷彿巴不得他死在食人鬼手中似的。
不過相處久了,麻倉葉也知曉師兄的性子。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用合適的話語表達自己心中的情感罷了。
所以他只是微微點頭:“是啊,還活著。”
麻倉葉隨意抓來一把白雪,將粘在牙齒以及嘴角的血跡擦乾淨。
義勇並未繼續追問。
要說不好奇這裡發生了什麼是假的。
但現在麻倉葉受傷不輕,顯然不是問話的時候。
站在身旁,他都能聽到小師弟發出的那似破風箱般的割裂呼吸聲。
另一方面,義勇被小木屋裡傳來的哭聲吸引。
麻倉葉似有所覺,臉上閃過一抹歉疚。
“我來晚了,一位少女死在了那個食人鬼手下。”
義勇想要朝著木屋走近。麻倉葉叫住他。
“師兄,麻煩扶我起來。”
義勇朝他看去。
麻倉葉指了指自己毫無知覺的小腿。
“我的腿沒法行動了,雖然沒斷,但也差不到哪去。”
為了接近那頭強大的食人鬼,麻倉葉施展類似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的劍招,幻化多重殘影分身快速靠近。
這幾乎透支了他目前肌肉能夠承受的上限。
開始沒什麼感覺,但戰鬥結束後,劇痛與無法用上力氣的感覺,還是令麻倉葉頗為不適。
就像現在,如果沒有人攙扶,或者柺杖的助力,他壓根無法走路。
義勇蹲下身,一開始打算將麻倉葉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好攙扶著他前行。
但他忽略了兩人的身高差。
麻